“爹爹好生偏心,凌儿习武多年,竟也没曾见过爹爹这套精妙武功!”白衣少年怨声哼道。
“那岂不更好,此番便同你这陆师弟一同修习罢!”凌子丰双手背在身后,继而笑道:“此套功夫唤作“千手云轮锁”,虽算不得上乘的武功,假使临阵制敌,守身防挡,倘若不拼内力,却也没什么武功能与之相较。”
“守?”陆霄问道。
“正是!”凌子丰随手在身旁拾起一枚鸡蛋大小的石块,用力丢向湖岸旁的一颗树干上。那石块重重碰击树干而后回弹,竟不见减速,眼见便要打在凌子丰身上,却见那他不慌不忙,自肩头一沉,左臂轻柔抬起,却以极快的掌势伸出欲擒,正待一丝触及,便忽然转拧为指,稍稍摆向一侧,只一轻点,那石块竟瞬间崩作灰飞,连哪怕是小粒碎石也未得落下。看得陆霄与白衣少年大呼精彩。
此一招“千手云轮锁”着实不是什么高深武功。实为凌子丰昔日败于剑皇后闭关苦思冥想而得。却不想武功大成之时,那剑皇便遁了踪迹。更有江湖传言,说这剑皇早已不在人世。如此,凌子丰料来自己这一败许是再无翻身之机,此后便郁郁寡欢,无心江湖。“千手云轮锁”这般精妙武学,亦随了那卢彦修一同销声匿迹。
凌子丰初识那陆霄便觉此人身形单薄,力道平平,下盘修长以至松松垮垮,定根不住。加之此二日观其起居行走,听其言语气息,便知其更是毫无内功修为,料定陆霄所学无非是一些稀松平常的粗浅功夫。且授他武功之人兴许悉知此子资质贫瘠,定也学无所成,所以只授招式,不授心法,以至这陆霄耍来的把式也不甚像样。
陆霄自小便没了父母,走南闯北只为光大铁剑门声誉。现如今虽是富甲一方,却是历经千辛万苦,艰难险阻,方才得以火中取栗,无奈练来一身少年老成,其中滋味不言而喻。试问谁人年少不痴武?凌子丰昨日见陆霄拜师之神情,俨然大喜过望,宛如孩童一般,却比那门派中的子弟更显真诚,想来也有几分可怜之处。
二人每日湖畔练武,白衣少年精进神速,而陆霄却是歪七扭八不得要领,自不由得急躁起来。这日正午,陆霄正练着一式指法,却听得白衣少年一番讥笑:“你这凤爪怕是摆错了地方,该去那盘碗里呆着!”
陆霄却知自己愚钝不堪,回嘴不能,自是又恼这人羞辱,又气自己蠢笨。一时情急,竟将自己绊了个踉跄,一脑袋磕在了一坨鹿粪中,引来白衣少年狂笑不止。陆霄此番颜面全无,恨得牙痒,竟捡起一块石头向那湖边小鹿砸去。却也好笑,此时陆霄气力全无,竟偏了八丈开外,只惊的那小鹿蹦跳着窜进了一丛密林中去。
陆霄不忿:“连你这畜生也来欺辱于我。”自是气不打一出来,便喝来家丁,叫嚣道:“去,将那畜生宰了,拿它下酒!”
白衣少年听罢,登时大怒起来,呵斥道:“你自己无能,怪那小鹿作甚!”
陆霄听罢此话,便更觉脸上无光,斜眼瞥向一众家丁,总感窃窃讥笑不绝于心,这面子上更是挂不住了,自是愈发难以抑愤,咬牙狠道:“快去,快去给我活剥了它!”
一众家丁领命,正欲去捉,却忽而被一股强风噼里啪啦地刮退了数步,原是那白衣少年的掌风袭来。
“你敢!”白衣少年忽而跃到众人面前,扭头狠狠盯着陆霄,厉声道。
“怎地不敢?”陆霄一愣,见白衣少年那凌厉目光中实有一道狠辣闪过,便怂了声:“我自家畜生,怎杀不得?”
“我说杀不得便是杀不得!”白衣少年斩钉截铁道。
“我为何要依着你?你如此说,我还偏偏不听了,你能怎地?”陆霄蛮横着道,似是铁了心要杀那鹿一般。
白衣少年听罢,两眼一横,便向陆霄疾行而去,嘴里暗自道:“那我便打得你听话!”陆霄还未得张嘴,便被白衣少年一掌打翻在地,惊恐中忽感前胸,小腹疼阵阵疼痛不绝,自是痛的赶忙蜷缩起来。此时,岛上的家丁、护卫竟是连厨子都出来欲与那少年拦阻。少年见此更是不管不顾,一番踢踹过后,便将那上前拉拽之人统统撂倒,剩下那些没有力气的再不敢硬来,只得看着自家主人独自哀嚎打滚儿。
“待......待你这歹人离开,我......我定要取那畜生性命,看你能在这......威风多久!”只见陆霄虽已满身泥泞没了人样,却仍要去逞那口舌之快,心中愤恨难抑:“我虽打不过你,却也要让你舒坦不得!”
白衣少年狠着脸,也不多说一字,自是拳脚齐上,打得那陆霄再不敢多嘴。“说!还敢不敢?”一通拳打脚踢过后,陆霄已然鼻青脸肿,却是嘴硬,竟哼来一声,撇朝一侧呸了两口。少年见他不服,便又是一通猛锤。恨极之时,竟迎面打在了陆霄脑门上刚刚肿起的包上,登时痛得呲牙咧嘴。陆霄抱头忍痛,几近失声,自想这蛮横小子着实厉害,长此下去,恐怕自个儿非要被打得皮开肉绽,筋断骨折不可。“倒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我先佯装服软再图后计。”想罢,便赶忙大喊求饶:“不杀便是,不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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