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朗沉默。其实两个孩子出生以后，他管得确实是不多，当时文文肾积水，一家子虽说是急破嗓子眼，但都是杨柳一个人在医院陪着，那时候孩子才多大。后来杨柳怀孕，一边带着大的，还要顾着肚子里的小的。
再然后，宁宁出生了，杨柳一边带着小的，还要顾着大的。孩子太瘦被指责，孩子爱看电视被指责，孩子不爱打招呼又被指责。
杨柳啊，多么要强，愣是撑下所有的嘲笑声，非要把两个孩子带好。他印象很深刻，每次孩子睡着了，杨柳还在看教育孩子的书籍，还要写自己的心得体会。她的那些东西，加起来都是一箩筐的。
反观他，知道老婆努力，自己反倒是倦怠了。如今自己带两个孩子，才知道带孩子有多难。孩子不跟他亲，也不爱听他的话，总是唱反调。他心想，为什么孩子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对自己都快牛上天了，该怎么捣蛋怎么来。
王高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杜秋：“姐夫，我希望你能仔细想想，这生活该怎么过，才能过成你想要的诗意。钱不重要吗？像我们这些普通人，钱可太重要了。衣食住行，哪些不需要钱。你呢，主要是出身比我们好，所以才会看这些是没用的，或者庸俗。可是你的不在乎，可能会导致你孩子很在乎。我想姐，肯定是仔细想过这些的。带孩子诗意吗？带孩子可一点都不诗意。你之所以依然那么梦幻，可能也是姐纵容的。现在姐也累了，不想干了。所以她选择要离婚。姐夫，你仔细想想，好自为之。以后可没有人帮你了。”
向琳和杜秋一前一后走了，给王高朗留下难题。
如果他不做些什么，下次可就是杨柳过来谈离婚协议。
他捂着自己的脸。过往的种种跃上心头，有后悔，有难堪。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给杨柳发微信，却怎么都发不出，不知如何开口。
他翻了一下微信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一年半以前，原来夫妻俩好久都没聊过天了，家里的事情如同打仗，兵荒马乱，剑拔弩张。
明明是同一个屋檐下，却如此的陌生。
周末，王高朗送孩子们去上培训班，约上伍振一块去附近的体育馆打篮球。两人打得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一旁休息。
伍振笑着问：“不带孩子了？”
王高朗有气无力，说了两句家里乱糟糟，好不容易哄着两个孩子去上培训班，幼儿园布置的作业也不会做，反正头大。他有提了提向琳、杜秋的到访。
伍振摇头，“向琳那人，不添油加醋不罢休。使劲撺掇你们俩离婚。我跟她说好好说说劝和，她挑你的毛病。你要不想离婚，得自己出动，好好跟杨柳说说，否则，被那俩婆娘撺掇的，不离也惨。”
王高朗：“其实这事，我有错，我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伍振觉得有些好笑，“你当时怎么追你老婆的？这都拉不下脸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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