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荒野与赛博蛛人
话归孙这边，虽然孙对于七十二变的兴趣一般，但他的学习速度堪称惊人，仿佛这套技巧天生为他适配，不过三天，就已经学完了十式。
六十二也买回了一辆铁王八，又一顿孙看不懂的左改右装，加挂了不少东西。
看着孙的学习进度不错，垫鼻子的老脸这些天不知道绽放了多少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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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外面日出乌蒙蒙的像是夜晚，六十二坐在铁王八的驾驶室悠哉地开着车，往嘴里扔合成樱桃冻干颗粒，孙与他并排，周遭就是荒野。
孙从小并没有出过城，有些兴奋，总是左左右右看个不停。
“你这样挺好的，保持警戒，警惕性可以。”六十二的夸奖带着嘲讽调侃的味儿。
“荒野真像别人说危险吗？怎么没看到那个什么。”
“你是说yahoo？”
“妖吗，那些非法赛博人？”
“对，就是妖，天宫集团对他们标准称呼是yahoo，野蛮者。”
“那怎么没有？”
“轰！”
孙的话音刚落，他们铁王八旁边也就半个车身的位置地面炸开，灰褐色的土壤带着小块的岩石迸溅起两人高。
“这不就来了！”
在荒野被炮击，孙有点慌张，看向六十二，却见六十二像见了什么乐子，竟还挺高兴！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干他！”
孙一愣神，见六十二拉下了操作台旁边的摇杆，“嘭”地一下，孙感受到整个铁王八向下一沉。
“嗖，嗖嗖…”
远处几团火光膨胀炸裂，击中了几个简易的自行动武装机械，那焰火灿烂，好似节日里网域免费的电子烟火模拟。
“敌人死了？”孙从小打伤打残见得多，但对杀人还有些不适应。
“想什么呢？呆着别动。”六十二打开了铁王八的座舱，一个翻身纵跃出去又合拢舱门盖。
透过舷窗，孙看见六十二奋然腾跃而起，地面好似被踩踏的积雪般被压下又扬起尘土。
同时，孙也看清楚了他们剩余的对手，一个怪异的赛博人。
说是赛博人，但也不完全准确。
那怪物浑身只有两只手臂是人类模样，完全合金改造的头颅，六条机械腿像是蛛腿般组成了下身的支撑，背后肩胛骨的位置似乎搭载了什么挂载改装，左右各三条机械臂恰如翅膀般舞动。
身型好似旧世界传说的蛛人，或是长着翅膀的人马，在城市里孙可没见过如此夸张的改造。
他的原生人类手扔掉了持着的火箭筒，身后的两条机械臂在为他稳定火横举两把粗犷厚实的合金长刀。
剩下的四条机械臂正举着四面铁皮盾牌，看样子就是它们挡住了六十二发射的炮火。
孙有些紧张。
却见六十二自空中出乎意料地猛然加速，恰似扑猎的鹰隼。
那赛博蛛人两刀错斩，挟风声呼啸，似雷霆万钧。
却见六十二又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后仰，自两刀的狭隙间滑过，一个上勾拳，转击为抓，将那蛛人的电子头颅抻起拔下。
蓦地，那整个电子躯体如同抽去了支撑的，机械关节松动歇力，堆成一摊。
六十二抓着那颗电子头颅走至车前，敲了敲舷窗示意孙下来。
一把把还带着运行温度的电子头颅塞到孙怀里，差点儿怼了孙一个踉跄。
“审一审，有什么宝贝。”
“这还能活？”孙看着已经渐渐变凉的金属外壳，很是诧异。
“能，别装了………你原生奶奶的还装死，别装了。”六十二把那颗头拿去乱晃，像是在摇动碳酸制品以送给朋友。
“再装我就把你放路边，底下压个松发式地雷你信不信。”
“嗡”，轻轻的鸣动响起，电子头颅上两只义眼亮了起来，一个非常标准的免费电子声音模板放出声音。
“多少能买我的命？”
“怕死也讨价还价？你可给我气笑了。”六十二乐乐呵呵地说着，接着摇这个头颅，开始单臂大回环。
“这么做不讲究，兄……”
六十二没在意那头颅扭曲在风里的电子嚎叫，而是跟孙讲解起来。
“这些妖的头颅里不少都带独立的应急供能系统和无线传输设备，砍掉头也未必会死，还要注意他遥控身体来杀你......比如这个玩意儿，他那身体就能遥控，这是装傻憋着坏呢。”
“那不用注意一下吗？”孙有些疑惑，六十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让他有些心惊胆颤。
“这怂货知道打不过，没那胆子。”六十二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顺手把那颗头丢到地上用脚踩着碾来碾去。
“我...什么...交出来...不行吗...”由于六十二的踩踏，让地上的头颅发声断断续续。
六十二抬脚把这玩意踢到铁王八的前窗下面的盖子上，努努嘴示意孙审问。
“名字？”孙试探着问。
“没有，我这小人物哪配得上名字这么高贵的东西。”
“怎么成的妖？”
“我原来是混Fruitshill城南「二极管帮」的，后来命贱，三条腿都让人炸没了，脑袋还开了个大豁，为了这烂命，义体改造做了妖，但当妖也比死了强啊。”
“我上有八十八岁原生老母，下有1岁半新领养的孩子，我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住，打个劫还要花武器钱，我真不容易啊...”
“打劫赚还是混帮赚？”孙有点好奇。
“都不行，就混口机油喝，有了这顿没那顿…”这头颅战战兢兢的样子颇有些喜剧效果。
“少滑头！报数，多少糖金片，够数放你。”六十二打断了这个头卖惨，勒索起来显得格外熟练。
所谓糖金片，就是高压浓缩糖、髓金和元芯片，都是不在网域管控内交易的硬通货，黑市上是有公价的。
荒野的妖自然也是拿这玩意交易。
交易过程无需赘述，大多是一手交货一手交货罢了。
“不敢滑头，不敢滑头...我领你们去，都给你们。”这赛博蛛人明显更怕六十二，在刚才短暂的过程中，他已经看出，六十二无论经验水平和行事手段都比孙更加的成熟老练。
“我们去Tang城顺路吗？”
“顺的顺的，不顺您就把我拆零件去Tang城卖了，可别放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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