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说话的是一个与王霸年龄相仿的干瘦老头，除了穿着华丽外，与寻常的老头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在他的口中还衔着一只烟枪，吞云吐雾之间，活似王凡前世在农村见到的站街老头。若不是这老头身后还跟着王霸，王凡还真不敢肯定是否能够立马识出此人的身份。能让自己便宜老子甘愿跟于身后的人，除了那位圣皇老头，还有谁？
“父亲。”然而，王凡没有去拜见面前的圣皇陛下，却是朝自己的父亲一拜。
“参见陛下！”刘潺跪在地上，诚惶地请着安，就连姗儿此事也是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你这军士，当真是眼力太差，这明明是我的父亲。”说着指了指王霸老头，甚至是带着些显得很自然的讥讽，“至于这位老先生。”话到此处，王凡却是顿住，打量起眼前的圣皇来。圣皇也是不语，静静地看着王凡。
王霸老头却是有些抓狂，心道，坏了，这小子若是冲撞了圣皇，那可是大罪过。姗儿也是紧张了起来，这少爷怎么这个时候掉了链子。刘潺却是心头大喜，这王凡真是无法无天了，圣皇陛下面前还敢这么猖狂，看你怎么好死？
当在场的众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思时，王凡却是开口：“这位老先生绝对不是圣皇陛下！圣皇陛下贵为一国君王，自然是神武霸气的，但是这位老先生却……”
“却怎么样？”圣皇则有些好奇王凡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评价，他当然知道王凡的记忆受损，而且当下的情况也恰恰说明了问题的真实性，没有人无聊到明明认识一个人却要可以装作不认识对方吧？况且对方还是当朝皇上。
王凡略做思索，开口说道：“却给人一种亲切之感，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倒是希望这位老先生是我朝的皇帝陛下。但可惜，皇帝嘛，毕竟还是要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霸气的。”
话到此处，王霸脸色煞白，姗儿更是浑身颤抖起来，刘潺则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
“逆子住口！”王霸大喝一声，这一嗓子，王凡倒是没觉得如何，只是故作疑惑状看着自己的父亲，倒是将前面的圣皇吓得身体一颤。
“无碍，凡小子，你说说看，为什么希望寡……我是这圣朝的皇帝呢？”圣皇只是没好气的看了王霸一眼，并没有生气，只是将手中的烟枪递进嘴里，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想每个人，都会喜欢那些更容易相处的人吧，皇帝也不例外。试想，当初周朝的周明帝，那可是高高在上，颇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威严的人物，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被咱们那圣皇陛下推翻了统治？所以说，是不是一个好皇帝，和那些虚名没有关系。”王凡顿了顿，继而开口说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圣皇眼中迸射出一束精光，口中重复着王凡的话，感慨道，“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有几个君王能够明白？你很不错。”
“我？您可别这么说，你不会真的想做皇帝吧？是不是还要拉上我父亲？”王凡瞬间演技爆发，惊讶之情跃然脸上，惊讶中带着不可置信，继而化作了满腔愤懑，“我跟您说，这位老先生，刚刚是我这个小孩胡说的。我虽没见过圣皇陛下，但是想来，他老人家做皇帝还是很不错的。您想，在他的领导下，我们圣朝的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日渐强盛，这样的盛世若您还想去做皇帝，那您绝对不是心系万民，而纯粹为了自己的私心，这样是不对的！”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呆在了原地。圣皇心里知道，王凡所说的什么“刚刚是我这个小孩胡说的”才是胡说，很明显，先前说自己和善很受人喜欢是真，后面说当今圣皇有功于天下亦是真。对于王凡失忆地事情更是信了七八分，往日里，这小子见了自己恭敬的很，当朝天子面前，这般孟浪言辞，确不是这样一个孩子能有胆气伪装出来的。想到这里，圣皇的嘴角不由得划起一抹弧度。
看见面前手拿烟袋的老头那极难察觉的一抹笑意，王凡心头暗喜，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老头还真是当朝圣皇陛下，现在的自己当然是没见过圣皇，但这不妨碍自己猜出对方身份。先前的吹捧倒也不是无意之举，而是有意为之。他坚信，在这个世界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莫说是皇帝了，就算是玉帝老儿也抵挡不住彩虹屁的熏陶。
“那既然你对这圣皇这么推崇，那为什么见了圣皇却不跪拜？”圣皇敛了敛笑容，故作严肃道。
“嗯？圣皇？在哪里？”王凡甚是“疑惑”，不由得左顾右盼起来。
“凡儿，快跪下，此乃当朝圣皇陛下！”王霸见自己的儿子终是没有酿成大祸，赶忙跪下向着圣皇请罪，却也不忘回头呵斥自家这倒霉孩子。
“啊？”见王老头的神情已接近崩溃，王凡觉得这场戏演的恰到好处，此时该落幕了，于是……
只见王凡在被自己的父亲呵斥后，身体瘫软了下来，却似一团烂泥跪在地上，脸上浮现出阵阵惊恐之色，头低了下去，继而大声开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人口无遮拦，犯下了冲撞圣皇您的滔天大罪，望圣皇重责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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