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你……我……”饕餮有心解释，奈何语言能力组织有限，纠结得龇牙咧嘴。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事关你的身世，说来话长，但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出去再说。”墨柒快刀斩乱麻，像抓鸡一样，抓住花孔雀的两只翅膀把它提了起来。
“对了，那个法阵你可以带走。”
什么法阵，怎么带，辛若已经提速过的大脑还是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行事风格。
“法阵东北角中间，你去挖开，有个法器，你拿起来带走就好。”
按照墨柒的指示，辛若刨坑，挖了近十公分的深度，果然有一只戒指，通体金色，上面刻着一朵卷曲的叶子，精致美丽，有莫名的亲切感。
她递给墨柒，墨柒却摇摇头。
“这戒指只有你能戴。”
辛若收起戒指，疑惑太多，她显得心事重重。
“你们靠近我，带你们出去。”饕餮闻言跳入辛若身体，辛若挨近墨柒身边，准备就绪。
银光闪过，笼罩住两人，熟悉的失重感，这一次，辛若不仅不慌，甚至有空打量四周。
睁开眼睛，已经是31层的落地窗，这次他们都在窗户的同一边，巨大的玻璃投出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相视无言。
天色竟和之前差距不大，自觉找人耗费了很多时间的辛若看看手机，发现居然只过去了10分钟！
空间不同，时间流速也不同吗？
“虚无之域的时间几乎是停止的，所以无论在里面多久，在人界，我们都只是刚进去。”墨柒淡淡解释。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空间吗！
可惜这是一片诡异的交界地带，黑色的漩涡像一个个噬人的黑洞，这个虚无之域并不能像一些金手指空间一样有更好的用处。
“这里刚刚有人来过。”墨柒突然转身向外走去。
这个点，有人来？
辛若把刚才喝过的茶杯收拾好，小跑跟上，心想会不会是有人突然回来加班，万一正好撞见了怎么解释呢？
依旧是漆黑的走廊，这次有墨柒这个气场强大的妖怪开路，辛若走得很快。
远远的，辛若就看到楼梯间的玻璃门开着，但是两边的办公室都是熄灯的，看着没人。
墨柒直接带着辛若瞬移到了楼梯间，只见电梯刚刚停在了1楼。
虚惊一场。
“可能加班的人刚走，忘记关门了。”辛若不以为意。
“忘记带走门禁？”墨柒挑眉。
……地上门禁卡躺在门内侧。
“……这么粗心。”
……
最后，门禁卡也没有用上，墨柒直接带着辛若瞬移到了他的车里。
“这是你的车吗？”辛若目瞪口呆，摸摸这漆黑的流线型轿跑，梆硬，这车是真的，不是幻觉，所以妖怪都开上顶级跑车了？
“不偷不抢，自己赚的。”墨柒把辛若塞进车，没好气地说，心想人类果然歧视妖。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辛若也觉得自己措辞不当。
墨柒没有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昏迷的大孔雀被扔在后座，时不时哼唧两声。
……
车开到新区的半山别墅，直接开了进去。
依山傍水的小区，门口一身帅气制服的强壮保安客气地打招呼。
本市有名的富人区，前两年开的楼盘，公园式小区，独栋小院，间距极大，私密性极好，可谓寸土寸金，是全市最贵的小区。
辛若虽然惊讶，但这次她有心理准备了，没有再表现出疑问，但内心对于这个大蛇妖的能力再次有了肯定。
别问，问就是有本事赚钱。
气派的大门爬满了浮雕金龙，张牙舞爪，贵气逼人。
“进来。”墨柒打开门，门内都是智能家电，检测到主人回家，全都自动运作，连灯都不用开。
这是个生活品质很高的妖怪，家里更是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辛若默默带上门，觉得自己像个乡巴佬。
“房间我布置了结界，让饕餮滚出来。”墨柒倒了三杯茶，邀请辛若坐下。
“墨柒，你不要太过分……咦，这是你家？冰箱在哪里，我正好饿了……”
看到饕餮也是个乡巴佬，辛若舒服多了。
孔雀依旧被提着翅膀，鸟头耷拉着，一身绚丽的羽毛交杂着，拖到了地上，要不是胸口还在起伏，看着像个标本，这次它被送上了楼，饕餮说只是精气消耗过多，静养即可。
等到墨柒也坐下，辛若安静看着他，眼神意味明显，现在可以说了吗？
“初次见面，我叫墨柒，水墨的墨，家里行七，所以叫墨柒。”酷酷的妖怪似乎只是不说话的时候看着难以相处，其实举手投足间还是非常礼貌的。
“我叫辛若，辛苦的辛，草右若。”礼尚往来，辛若也自我介绍。
“为什么不是细辛的辛。”墨柒突然接了一句。
“细心？我不是那个心”辛若不解，还是继续解释。
厨房不时传来柜子翻开的声音，饕餮像个饿死鬼扫荡着别人的家，房子主人墨柒依旧稳如泰山，时不时端起茶细品。
辛若心里急的像爪子挠，到底要说什么，她的身世怎么了。
“细辛是一味中药，也是你戒指上那朵叶子的名字。”
没头没尾的，戒指，这朵卷曲的叶子？中药确实她的是盲区，辛若没有打断墨柒的话，继续聆听。
“我本以为你只是被饕餮牵连的无辜普通人，直到今晚我注意到你的两个特殊能力，我对你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
“不卖关子了，我直接说我的推测吧。”
“你有妖族血脉。”
“准确的说令尊应该是妖界失踪了300年的长老。”
“你是极其罕见的半妖。”
……爆炸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辛若确实懵逼了。
“父亲”是一个她不想提及的话题。
是横亘在她和母亲之间的巨大深渊，多年不曾提及，就像无法愈合的伤口，扒开就会留流血。
如果换一个人和她说这些，即使懦弱如她，都会立刻翻脸，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但是墨柒的沉稳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试图将自己记忆中的父亲描述出来，那样平凡、普通、脆弱的父亲，怎么会是妖怪呢？
“我父亲……”
“他就是个很普通的人……”
“他失踪了……我三年级时，很贪玩，常常很晚回家……”
“……父母习以为常，但是有一天我玩过头，忘记了时间，又下大暴雨，父亲很担心，就去找我，路过学校河边，看到有个孩子在河里挣扎，然后就跳进河里救人，然后他就再也上来……”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辛若讲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不是你的错。”墨柒冷静回应，随手递了纸巾给辛若。
泪眼模糊中，墨柒毫无情绪地看着她。
辛若一口气没缓过来，打了个哭嗝。
这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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