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杜鹃,你去告诉父亲,我现在过去。”
在走廊对峙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楚云冲着往余蓢的院子走,叶兰在后面生气。
听到叶兰称余蓢的父亲为父亲的时候,格外刺耳。
无视楚云问了管家王伯,才知道蓢去乡下置办田地,或许明天回来。
云儿的养母,蓢的奶娘,将军给她在东郊置办了一个院子养老,王伯身子不好,下个月也要离开了。
余静雅撞见了楚云和叶兰的时候,心里也大概知道父亲突然找他做什么了。
“阿姐,阿姐,我回来了!”
见到了亲人,楚云一路小跑赶到了俞静雅的身边。
“云儿?你怎么回来了?”她话里的欣喜和迟疑,她看向叶兰的眼神,楚云都没有读懂。
“阿姐,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伸出去又默默收回的手,再要伸出去,胳膊先被楚云挽上了,那一刻恍若隔世。
“父亲已经在书房等我们了,快些走吧”
门敞着,将军余威和大儿子余铮已经在了,
“父亲,你说云儿回来了?”
已经娶妻了的余铮,心底还留着对楚云的心思。
“不是的是皇上派来的,还是什么,祸福不可知啊!”
余威对这个他记忆中下人的孩子并不了解,只是从余府出去又带着特殊身份,大厦将倾的南国和风雨飘摇的将军府,一丝都不能错。
思索间,余光就瞥见了一行人。
“将军,铮少爷!”楚云乖巧地行礼。
余铮双手接着,请她入门,还未等站定,曾经熟悉又严厉的将军的声音就落下来了:
“云儿,你怎么回来了?是皇上的安排吗?”
“不是,将军,我是逃出来的!”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死里逃生在这个昔日的家里被视为洪水猛兽。
“你私自逃出来的吗?”
面对质问,楚云没办法回答,告诉他们自己从邱水离开以后的事情,不管是杀人还是吃灵魂,只能含糊的说是。
凝结的气氛,余铮想松缓一下:“父亲,云儿刚刚回来,我们怎么安置她?”
“她不能留在这,铮儿,你立刻派人把她悄悄送走!”
“将军!”
“父亲!”
“大哥,你别犯糊涂,万一被人知道,再到朝堂参父亲一本,那就永无翻身之地了!”余静雅选择站在了余家这边。
“对啊,外面还流传着找第二个神女的事情,万一知道云儿在我们这,我们就说不清了!”叶兰为了赶走情敌,在火上浇油。
不由分说,余威就问了管家:“王伯,方才进来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路上遇见了有几个,不过我会叫他们不要乱说的。”
“楚云,你还呆在这干什么!”叶兰那下半句,这没人欢迎你,她不说,楚云也感受到了,在将军的背影里,在阿姐的皱眉中,在风吹窗户的吱呀声中。
“将军,求你让我住下吧,我不会惹事的!”
“可有人认得你,传出去会出事的!”余静雅一把扶住了要跪下的楚云。
“那蓢呢,蓢呢?”
“蓢回来,你也不能住在这里”叶兰的脸色更是难看。
“老爷,云儿的娘在东郊,要不…”王伯看着长大的孩子,也觉得可怜。
“父亲,我们这个时候把云儿赶出去,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余铮是个要面子的主。
“云儿,你若是逃出来的,就会牵连老夫,牵连整个余府,你知不知道!”余威其实是在告诉云儿,要她明白其中的利害,自行离去。
“将军,路上我都只说我是来投奔亲戚的,没有人认出我来,我不会惹事的。”
她的哀求,并不能解决问题,但意想不到的阻力,让她苦的昏了过去。
醒来,楚云认得是余静雅出嫁前的闺房。
“云儿,你真是逃出来的吗?”
“阿姐,我不想当神女,我只想回家,我想回家!”
“好了,好了,云儿,你不要激动。”
“静雅姐,每个人都要问我为什么,外面的人说我能给他们带来福气,整日把我关在道观里,我真的好害怕。”
“可是,云儿,你不该回来!”
“阿姐!”
即使替她端来了粥,在清冷昏暗的氤氲中,阿姐余静雅的脸,熟悉,也忽近忽远。
但是“蓢回来,我就够了。”
“云儿,为了弟弟,你也不能留下来。”
春天静悄悄的,丝丝的细雨落到地上都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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