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动作,拍拍衣袖,余蓢却突然靠近,贴近了苏安安的身边,她的左脸仿佛可以触碰到他脸上的汗毛,他吹风一般的只说了一句:“夫人”
苏安安吓得缩了脖子,阿木也惊讶的捂住了眼睛。
从未亲密的余蓢吓到了苏安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是这样叫你的吗?”
阔步走开了,却扬手吩咐了阿木陪苏安安出门。
这是怎么了,一直冷漠的余蓢这是怎么了,疑惑地站在原地的不止梅奇还有阿木,阿木甚至忘了回答少爷的吩咐。
一步一跟,一起出门的还有那只三花猫。
“这猫是不是饿了啊,一直跟着,平日都见不着的啊。”阿木也感觉很奇怪。
只有苏安安知道,那是那只猫在监视她。
一男一女一只猫,受着路人惊讶的目光,逛了四五日。
苏安安既没有买衣服,也没有买首饰,更没有听到她想听到的北国战事消息。
最多的也只是在夕阳西下的城门边面摊上,偶然听到了只言片语。
是两个车夫模样的人在闲聊。
“就这吧,吃点东西。”
“好嘞,阳春面,你吃什么”阿木问的时候,梅奇并没有听到,因为她在悄摸的努力偷听背后人的对话。
“诶呀,不知道,打起仗来,路还通不通啊…”
“李子小姐”阿木的手挥在梅奇的眼前,梅奇就像是上课走神被老师抓包一样的受到惊吓。
“我,和你一样吧。”
背后的人在说:
“要我说,就算打起来,我们也不怕,果岭那可有兵,肯定打不过来的”
“我啥也不求,今年庄稼收起来之前可千万别打起来”
“也没啥动静啊”
“不是前几天,听跑马的说,客栈抓到一个北国的,听说是来买兵器的,诶唷,来了一堆当兵的,把人带走了。”
没说几句,这俩人就撂下碗筷走了,给的信息太少了,更是没有关于沙木尔的。
又是空手而归,余蓢还邀请她吃晚饭。
在他的房间,她似乎已经喝醉了。
简单地饭菜,余蓢自顾自的安静的吃,似乎也没有目的。
“你怎么不吃”余蓢发现了苏安安的空碗。
“我不饿”
“这些都是沙木尔最喜欢的菜,他总是吃不厌。”
原来这简单地鱼香肉丝和青菜豆腐,是他的最爱,从来没有对苏安安说过。
“他叫你什么?”
“谁?”
“沙木尔,他叫你什么?”
“他,不叫我什么,都是直接说。”这是事实。
“那他到底去哪了”
“他,我不知道。”想套话,是不可能的。
余蓢停下筷子,只是看着苏安安。
“我真的不知道,他走的时候,只叫我来找你。”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样突然的发问,论谁也无法回答,苏安安也不知道在沙木尔的心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余蓢转身,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来了一封书信,递给苏安安。
抬头带着疑问的眼神,余蓢用肯定的眼神回答示意可以打开这封信。
“蓢亲启。”没署名,但那就是沙木尔的字。
“蓢,请你帮我照顾她。沙木尔”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看了再看,只有11个字。
“他从来不会写信给我,除了云儿以外我也没有看见他关心过其他女人。”
“咔嚓”断裂的声音,目光从书信上移开,看到的是余蓢一只手折断了筷子。
苏安安吸了一口凉气,那鲜血顺着竹签子流下来。
“你的手。”放下信,站起来,赶紧递了帕子给他裹手。
余蓢抬起头,四目相对之时,
余蓢说:“是这样,他才喜欢你的吗?”
余蓢的提问其实是在扎苏安安的心,因为想过百遍千遍:
“他的心里只有云儿”
“是的,他的心里只有云儿。”
余蓢突然甩开的手,和愤怒的语气让苏安安愣住了。
余蓢站起来,用双手抓住苏安安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身体的疼痛才最直接的刺激神经,苏安安的脸部同道扭曲。
余蓢突然松开了手,安静了下来,退后了一步:“对不起。”
“云儿可能没有死,慢慢找,还有机会的。”
本是想安慰一下他,听到这话,他眼里的光反而更暗了。
“我到底是想找到她呢,还是不想呢”余蓢在恍惚中喃喃自语。
“蓢少爷,你怎么了。”
他却并不回答,默默地侧身收回了书信,细心的封好,放回了枕下。
“留在我身边吧”他重新从床边慢慢走来,光影从黑到半明。
“我….”
“像对待沙木尔那样,一模一样”
“蓢少爷,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前沙木尔的眼里只有云儿,现在还有你,那我算什么!”
苏安安觉得哪里不对劲。
“蓢少爷。”
提高了音量,他说话也更急躁:
“我们一起读书、一起骑马射箭,但是有一天他却跟我说,他喜欢云儿。”
“蓢少爷,你…喜欢的不是云儿?”
即使听出了端倪,但事关名誉清白,苏安安也不敢直接问。
余蓢没有说话,他猛地灌起了酒:“云儿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所以你跑去邱水是为了…”
其实不用说完,苏安安也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有着不能说的秘密。
“我去邱水当然是为了救云儿,她也是我的妹妹啊,沙木尔喜欢她,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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