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勇，你真可怜。”黄一一一言不发的听着他所有的话，从心底最深处，发出一句真实得感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值得她同情，同时却感觉到了恶心。
“可怜我？”钱勇像是喝上瘾了，再次将剩余的红酒全部都倒在自己杯中，又一次地一口气全部喝尽，只不过，在喝的那瞬间，他停住了一秒，再次毫不犹豫地全部都灌入口中。
独独留下眼角的一滴眼泪，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可怜自己。
也许都有。
“黄警官。”钱勇将红酒杯握在手中，微微一笑：“也许我这一辈子是真的可怜，但是我不后悔。”
“即便是我做了这么多坏事，算计了这么多人，也害了宋金的性命，但是我不后悔。”
“用我后半辈子的罪孽，换我孩子的健康幸福，我觉得很值。”钱勇似乎早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应该是时刻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如此之快，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他的孩子好好玩耍，告诉她的妻子，他爱他。
凄美的钱勇，摇了摇手中的空酒杯，说到：“柳小少爷，这次你猜对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喝它。”
“什么？”被挥发的满头雾水的柳枫，一脸懵，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黄一一吼到：“打120，快，快。”
果不其然，此刻坐在沙发上的钱勇，早已经失去了刚才了精神，反而，面色发白，嘴角发红，一副将死之人的状态。
“钱勇，钱勇。”半蹲在地上的黄一一，轻轻地拉着他的手臂，喊到：“你坚持住，钱勇，钱勇。”
柳枫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也幸亏他的反应比较块，连忙拿出手机，开始拨打120，并且马上直奔冰箱，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牛奶。
双腿跪在地上的柳枫，将牛奶盖子扔到了一旁，对黄一一喊到：“一一，打开他的嘴。”
立马懂的他要做什么的黄一一，配合着他，将钱勇的嘴巴张开，但是被抢救的人，却一丝一毫也不愿意配合，反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闭上嘴巴。
“钱勇，你不能死，不能死。”黄一一对他喊到：“如果你死了，你的孩子要怎么办？她就没有了父亲，你胖她怎么办？带着愧疚活下去你？还有你对爱人，如果他知道你取了其她人的肾，还杀了她，她会怎么像？”
“所以你不能死，不能死。”故意刺激他的黄一一，再次将他的嘴掰开，而柳枫也马上将牛奶给灌了进去，但是却被他给吐了出来。
口吐白色牛奶的钱勇，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拉着黄一一的衣袖，颤抖着下巴，坚定却肯定，眼眸中写满了真诚，一字一句到：“我…没有…杀…她，我…没…有。”
“不…是…不”
红色对鲜艳沾染了他的俊逸的脸，双赞巨大的双目也充满了坚定，他没有，没有。
“钱勇，钱勇”黄一一辈眼前的一幕给搞的有些傻眼，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聪她的眼前消失。
“你醒醒，醒醒。”摇晃着手臂的黄一一，亲眼目睹到他的手臂，渐渐的脱落，问慢慢地消失不见，甚至是毫无力量。
“一一。”柳枫握住黄一一得手臂，再次说到：“他死了一一，她死了。”
“死了。”眼神呆滞的黄一一，有些难以置信，双眼无神的问道：“如果我们今天没有找他，她是不是不会死？”
“如果我们没有查到他的身上，是不是他还会活着？”
“如果他还活着，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不是去告诉他的妻子，他爱她，爱他们的孩子，是付出生命的爱。”
“一一。”起身得柳枫想要将此刻脆弱的黄一一拥抱在怀中，可惜，黄一一已经学会了什么是坚强。
她默默地站了起来，无视手中红白相交的手，反而变得冷静。
冷静到令人害怕。
黄一一吩咐到：“去派人将这里检查一遍，”指着拿杯红酒到：“尤其是这杯红酒，要仔仔细细的坐检查。”
“还有我们的红酒。”黄一一望着红酒陷入了困惑：“我们喝的柳都是从这里面倒出来的，我们两个人喝了，没有任何事情，反而是她，死了。”
“如果不是红酒的问题，那就是杯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红酒杯红色的液体，像是人的身体，鲜艳透明，令人恐惧。
“一一。”关心的柳枫，往前踏上一步，他紧紧得握住黄一一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得问道：“你真的没有事情吗？”
“一一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不要硬撑着。”柳枫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再次劝说：“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一一，你不要想太多，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地选择。”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柳枫。”黄一一伸出手打断了他想要继续说地话，反而是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说到：“我没事。”
“真的没事。”只不过这个笑容却看着不像是没有事情，反而充满了凄美。
“一一。”眼中全是担心地柳枫，再次喊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或者可以说些什么。
“这里交给你了。”潇洒地黄一一，往身后摆了摆手，挥一挥手就转身离开。
只不过，身上地警服，被牛奶沾染，甚至是双手，也被血液沾染，但是此刻地她没有什么感觉。
内心地深处却拥有了想要达到的地方，即便是经历了昨晚不愉快地争吵，即便是经历过伤心地痛苦。
但是，此刻地她却还是只想要看见他，只想要让他陪在自己地身边，也只有他，才能将她内心地恐慌全部吞噬。
脑海中闪烁出无数个对不起，甚至是疑问，是她做错了吗？
一条鲜活地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如果不是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地悲剧。
仰望天空地黄一一，抬起手，望着刺眼地阳光，刺眼地阳光，照耀到她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阳光洒满整个世界，甚至是将照耀到身上，呼吸之中也充满阳光地芬芳，吸取独属于阳光的气味。
“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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