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又一次错了。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在数年前,我的家庭也曾一度混乱不堪,我很理解那种夹在中间处于两难地带拖泥带水寸步难行的泥泞感,我曾将其视为人生最苦处,后来我发现人生永远没有最苦处,只有更苦。临近楚捷家门口的时候,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她微微叹了口气。
“冬青”楚捷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点头示意。
“你说我爸妈要是问我他们离婚我跟谁的话我应该怎么说”楚捷的声音充满着认命般的无奈,这种无奈我曾经体会过,很久以前我的父母爆发过一场惊动了楼上楼下甚至街道所有人的争吵,我也面临过这个问题,我也在老六身上看见过,只不过老六显得更加压抑。
“不会离婚的”我宽慰道,事实上我知道这不过是无奈的自欺欺人。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我妈问过我很多次了”楚捷继续说道,不同的是,也许因为已经成习惯的东西,她尽管叹息却并不悲伤。
“而且我爸经常不回家,听说在外面和一个骚狐狸租房子住,我妈管不了,我更别提了,自从我大学他几乎没问过我,你说,我算不算是当年他们为了多拿几万块钱的产物?”产物?用产物来形容一个生命的出生和存在,只能说明这个生命已经对这个家庭毫无感情。
我轻轻拍了一下楚捷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但肯定可以打断她的心思。
“别瞎说,今天晚上除夕夜,要不然我待会儿陪你去看看烟花?”
楚捷犹豫了一下说:“算了,不管怎么说,我得回去看看。”
正如我对楚捷所说,如果可以永远停留在17岁,我是乐意至极的,初入成年人的世界,我曾带着好奇和天真亦或者说愚蠢和冲动,但如今,无论是我或者楚捷,无论你是否温柔可爱善良落落大方亦或者万事俱备运筹筹谋,总有一些事情逃脱不了无法言说必须面对必须承担,所以你看,这种成年的代价就是每个人都千疮百孔。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在漫天烟花爆炸的时候,楚捷发来短信说:“新年快乐。”
我同样回到。
“我以为你已经睡了呢”楚捷继续说道。
“没有,每年除夕,我都会守夜到12点。”
后来我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她问我在干什么,我刚好瞥见了床头放的一本书便告诉她我在看一本如何和你这种漂亮姑娘相处的书。
“什么书?”楚捷问道。好吧,我本以为她的关注点更应该放在“如何与漂亮姑娘相处”或者是“你这种漂亮姑娘”上面。
我说:“《亲爱的安德烈》”
她说:“我听说过这本书,安德烈的书里说什么?”
我没有纠正她写这本书的人不叫安德烈的错误。片刻后,我想了想说: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那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换句话说,最好她本身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那么,你是我必须要应对的惊涛骇浪吗?
大概在我即将入睡的时候,楚捷说:“多大的惊涛骇浪?”
我想了想说到:打翻泰坦尼特号那样大的吧。
她快速的说到:打翻泰坦尼特号的好像不是大浪,是礁石。再说了,我呀,最多只能算是个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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