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拒绝，战战兢兢，正襟危坐。
“你为何练拳？”，自称既不是妖禽鬼类又不是人类的他开口问道。
“报仇，报血海深仇。“，白大川不假思索。
“当你惊觉，你所谓的雪恨对象，实则是天道不公的一方时？又当如何？”
“亲眼所见，铁证如山！”白大川攥紧双拳，面色坚毅。
“绝不后悔？”
“为何要后悔？”
山中妖类，铁臂猿一族屠戮白家村手无寸铁的山民三百余口，凶威滔天，肆无忌惮，他亲身经历，还有何不公可言？
光头大汉一身杀气，只凭喜好，对他狠下杀手，他差点命丧黄泉，被羁押入圜牢前又恶行累累，因一己私愤，双手沾满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手刃凶戾的妖魔和泯灭人性的恶徒，自己凭什么后悔？
“那胡三逄遭逢巨变，练功急于求成，以致坠了魔道，嗜杀成性，死有余辜，毋庸多言。“
“至于那群铁臂猿和白家村所谓遭难之人嘛，呵呵，或许正如那小娃儿所言，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呐？”
他似是在笑，声音沙哑而低沉，随后，他重新低下头颅，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
白大川愣了愣，有点不明所以。
这就...聊完了？
白大川一脸茫然的起身离去，在走出山洞口之前，他停下脚步，顿住身形，没有回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吗？“
“算是吧。”，身后，仿若空空荡荡的洞穴内有低沉的声音在回荡。
“多久了？。”
空荡山洞，落针可闻，寂静无声。
心跳声在敲打着耳膜，白大川等了片刻，见他不愿回答，不敢多待，小跑着离开山洞。
白大川离去后，石门蠕动着重新黏合，严丝合缝，浑然一体，看不到一丝缝隙。
漆黑如墨渍泼洒的无名山洞，那沙哑的声音似姗姗来迟的回答，更像是来自无尽岁月前的自言自语。
“该有，千余年了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六条铁链摇曳碰撞，哗啦啦作响。
亦如那禁锢了千百年的岁月春秋，迸发出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悦耳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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