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嗯，没有吧，不过像你这样没有变成凡人的人，我后来见过不少。”
虽然这道理是如此的简单，但慕北惊觉，肯定有慕欣这样的人，或为了修行，或为了执念。
“好像要搭在这了。”慕北想到。
“希望这小花猫不要是最大的怪，一直在我身边，那样也太操蛋了。还有以后不能再随意拿别人东西了。”慕北想到。
然后散尽了修为，跑出了亭子，亭子依然维持着原样，没有变过。
别问为什么，这是还救猫之恩。
还有就是，自己离不开慕欣了。
“喵～”
慕欣披上了黑衣，满头白发，看着屋中出现的猫。
“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幼年时梦里遇见的那只猫吗？难道我要死了？”慕欣喃喃道，然后眨了眨眼睛。
慕北费力准备望桌上跳，结果没掌握好力道，撞在了桌子上。
慕北被慕欣那苍老的手抱起，眼角不知何时有了泪水，这是完全忘了自己了啊。
“你叫小北？”慕欣嘶哑地问道，然后笑了起来。
慕北点了点头，想要去舔慕欣的脸。
结果迎来的是拒绝。
“你走吧，我这一辈子，过得很好。幼时的经历就让它成为一场梦吧。”慕欣说道。
慕欣拄着拐杖，牢牢地将慕北放在怀中，然后扔了出去，关上了门。
自己想起来了，想起了很多事情。
任由慕北如何扣动房门，房门似乎不稳，一直发出咚咚咚的响声，慕欣依然在那稳站着，直到慕北扣门累了，慕欣看着外面变化的天色，最终将慕北迎了进来。
慕北很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黑色的草在慢慢的摆动着，在这深冬，格外的显眼，慕北静静的躺在慕欣的怀中。
中间曾见过那只三花猫，自己被狠狠地欺负了，然后慕欣又去打那三花猫。然后直说，自己累了，走不动了。
这天，慕欣抚着许久不弹的红木琴，庆幸保养得当，还能弹出曲子来。
让庭院的水流起来之后，这里仿佛有了一点生气。水流中是一只只的酒杯，仿佛有人在这里庆祝。
慕北用尽力气在桌上写到，“真的不走吗？死了恐怕就真的死了。”
因为慕北也老了，比慕欣更加的衰老，活不了多久了。
“不走了，我也算过了该过的一生，让我这样死去，我也是愿意的。”
“你说的救猫之恩，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没多久可以活了吧，还是早点走吧。”慕欣弹着琴，琴声反应出了她的心声。
“那我也不走了，要死一起死吧。上辈子我也活够了。”慕北写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自己又当了一世普通的猫，也算活得长久的了。
“是我太自私了吗？”慕欣摇了摇头，“我这一辈子的轨迹应当就是这样的，你与我不一样。”
琴弦突然断了，这曲子也没法弹了。
“我陪了你这么久，难道没有一点值得的吗？”慕北写道。
慕欣看后起身望着外面的大雪，“我知道这是假的世界，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断强迫自己去相信。”
“可能我就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吧。”
“我已经没有多久时间可以活了，就让我跟着这世界一起消散吧，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为什么？”慕北又写到，慕欣却披着裘衣走进了风雪之中。
慕北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看着心意已决的慕欣，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运转功法，让自己有了一丝法力。
下一刻，慕欣躺在了床上，进气多，出气少。屋内的炉子已经熄灭了，没有仆人进来打理，屋内凉飕飕的。
慕北赶快将法力散去，将准备好的礼物咬在嘴里，跳到了慕欣的旁边。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怎么又回来了？”咳嗽声响起，慕欣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慢慢睁开了眼睛，脸色有了一些红晕。
看到那熟悉的橘色，不过有些老了。
慕欣突然间想起，自己那么喜欢大橘，因为它跟枫叶的颜色很像很像。
慕北将嘴中的小枫树拿了出来，在这即将崩塌的梦境世界中，规则就没那么重要了。
慕欣回忆起很多事情，嘴角含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慕北也躺在一边，让自己的身体逐渐冰冷，枫叶在两人之间，火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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