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实验，却让ash托着伤腿在地上爬了这么久……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一点点过分呢。】
川上济围着被自己弄晕的天羽泽转了一圈，难得找回来一点微末的良心。
他吃了颗柠檬糖，打算用糖分把自己的良心齁死。
疯帽匠幽幽说道：【你太谦虚了，岂止是一点点过分。】
川上济：【过奖过奖。】
没有立刻弄醒天羽泽，灰发青年先在地下室踩了一圈点：
武器不少，食物和水储备都相当丰富……大概是能支持半个月的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巨形发电机，没有启动。
川上济注意到，地下室里有很多方形的“脚印”。
若是人或生物的脚印，哪怕型号一致，也会因为受力的不同出现细微变化，而这些脚印很整齐。
也就是说，不是活物，而更像是……机械。
【你改造过我的疗养院，而且改造了不少。巴罗洛没有对我说谎，既然他没插手，说明这里的材料收集，设备拼接，乃至物资采购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灰发青年肯定地说道。
他贴到最左边的墙壁上，一寸一寸地轻轻敲击，根据地上脚印的走向，这面墙后应该被开辟出了一个新空间。
【基于隐蔽性，你不可能请帮外人当搬运工，ash伤成那个样就别指望了，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全自动化？比如说那个发电机，不是市面上任何一个牌子，大概是你自己拼装的。】
【如果从科学角度考虑，而你又是个超级人工智能的话——】
还没说完，川上济通过敲击声的轻微变化找到了大门。又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找到了门的开关。
【和你猜想的一样，我的确是利用机器做到的，这算是我瞒着你的事情之一。】疯帽匠平静地回答。
【这也是林星济从自己世界带来的财富吗？】川上济问道。
【没错。】
卡哒一声，灰发青年按下那个按钮。门轻微地震动了一下，随即从中心开裂，呈螺旋状缓缓旋转，露出门后的空间。
下一秒，空间里的灯自动闪亮。
“这简直……太震撼了。”
川上济不由自主地呢喃道，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满满一屋子的，一看就远超时代的，各式各样的机械。
…………
天羽泽在昏迷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完了。
如果有选择，他宁愿就此拥抱死亡，再也不醒来——因为天羽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组织的严刑拷打。
“也没必要露出这么悲壮的表情啊，ash。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开心点啦。”
在他的面前，那个有着一头灰发，带着圆框眼镜的组织成员懒洋洋地说道。
也的确没怎么样，天羽泽还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轮椅上，甚至没受到暴力虐待，只是唯一能活动的左手被绑在轮椅扶手上了。
天羽泽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你想怎么样，卡沙夏？”
圆边眼镜，灰色卷发，黑童，再加上死人般苍白的皮肤。这个外貌特征太明显了。
哪怕之前在当“酒”的联络官时，天羽泽只拿到了文字描述，他也能立刻认出眼前的人是卡沙夏。
根据“酒”为数不多的记载，卡沙夏这位组织成员，有着玩弄猎物的习惯。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卡沙夏并没有通知组织。而是准备在玩够后，在把他上交……
这或许是他的机会，天羽泽的大脑飞速旋转，只要他稳住卡沙夏，拖延时间——
“你大脑运转的声音吵到我了……在思考怎么拖延时间吗？”卡沙夏冷不丁说道。
天羽泽的呼吸一窒：“不然呢，难道该思考怎么求饶吗？”
“也不是不可以。”灰发青年乐了。
笑了几声后，卡沙夏忽然站起来向他靠近，然后从满脸抗拒的天羽泽身上拿出他的手机。
这位有着一头灰发的组织成员侧过脸，观察手机屏幕上指纹的痕迹，尝试性地试了三个密码后成功解锁。
“能知道我的代号，看来我还挺有名的呢……唉，还真是不给人留下一点点幻想。”灰发青年叹息道，“所以接下来就敷衍了事吧。”
虽说要拖延时间，天羽泽却并不知道该怎么和卡沙夏搭话。他眼睁睁地看着卡沙夏点开他的通讯录，然后挨个拨打。
天羽泽手上的联系人只有两个：千木良辰和疯帽匠。
先是千木良辰，半分钟后，卡沙夏才打通。
“哈喽，亲爱的巴罗洛，还活着吗？”灰发青年轻佻地问道。
千木良辰没搭话，他直接把电话挂了——也可能不是他。
在卡沙夏叫出巴罗洛的代号时，天羽泽的心就沉到了谷底。说不定，他的同伴已经被抓进组织的刑讯室了。
“啧，不就是被打扰到工作了吗？真是无情呢……”
卡沙夏小声抱怨，又马不停蹄地点击疯帽匠的通讯栏。维持以往的风格，疯帽匠秒接了通讯。
“ash，情况怎么样？”
“还行吧，人被我绑了，现在我们正面对面地聊天。”卡沙夏随口回答，“唉，等等——你刚才好像不是在问我？”
“……别玩了，卡沙夏。”疯帽匠说道，“把人放了吧。”
等等，怎么回事？！为什么疯帽匠的反应会是……天羽泽几乎要被弄湖涂了，他茫然又恐惧。
然后，这位黑客看着灰发青年不乐意地应声，向他露出无辜的微笑。
“很抱歉吓到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川上济，在组织内部代号卡沙夏。是疯帽匠与千木良辰的合作伙伴之一。”
川上济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在同一战线。”
…………
在彻底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后，天羽泽用犀利而激动的言辞愤怒地问候了川上济，以及川上济的全家。
可怜的是这家伙连脏话都只能来来回回地骂那几句，像是个喋喋不休的复读机。
川上济难得认真的解释了一番：“虽然我其他两个同伴都认为你没问题，但我还是不确定，你会不会是组织的人，因此，这算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测验。”
“我去你妈！！！”
看样子还是火气很大……
灰发青年思考了一下，自己唯一的家人貌似只有那位先生。唔……作为监护人，先生应该不会在意的。
于是他友善地对天羽泽说道：
“别骂我了，不要是实在气不过，就骂我的家人吧，放心，随便骂，我绝对不会生气的。要是骂得不爽我还能教你几句。”
“咳咳！！”天羽泽一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十分确信自己的精神强大且正常。”川上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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