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城主回来了？？”
“回来了！！”
东归酒肆的房顶，一道身影缓缓地落下，司空长风头也没回，似乎早就知道来人是谁。
“那个.......小牛鼻子怎么样了？？”
萧瑟手里也拿着一壶酒，是从酒肆中顺的，他的声音此时有些低沉。
不过说起来，此时此刻的萧老板是不差钱的，司空长风付了他月奉，足足八百万两银子，就算是回天启，将那座雕楼小筑买下来都不成问题。
听到萧瑟的话，司空长风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
这是实话，因为之前在苍山听雨阁的时候，那位道剑仙也没有明说，赵守一那个小家伙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李寒衣也没有说，所以他的确不知道。
不过这话在萧瑟听起来，却不是那个意思了。
他还以为司空长风是怕自己失态，就这么出门去寻仇，以卵击石，反而害了自己。
司空长风见许久没有动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转过身朝身后看了过去，却发现萧瑟正在沉默，脸色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总之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
司空长风想了想，不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说道：“不知道不是说那个小道士出事儿了，而是不清楚他去什么地方了！他没事儿，连他师父都从青城山上下来了，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徒弟出事儿！！”
萧瑟一愣，他看了看司空长风，眉头一挑。
“道剑仙——赵玉真下山了？”
关于这一位的传说，他可是耳熟能详了，就算是青城山下也常年驻扎着北离的军队，足足有五千人之数。
“不敢相信？？”
司空长风轻声一笑，关于这位道剑仙下山，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惊讶的，之前他从李寒衣那边知晓了这其中的内幕。
赵玉真下山，会死人，并且死的还不是一般的人，当年吕素真的批示，可是把明德帝给吓惨了，所以才有了后来大军围山的消息。
任谁知道一个道士下山会威胁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会安之如怡，更何况这位还是这座天下的主人呢！
有时候他在想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估计那位就算是在青城山放上五万人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对于赵玉真来说，束缚他的从来都不是山下的那些军队，更不是什么天命，而是他的心，出家之人的慈悲之心，他不想让天下大乱。”
“可惜啊！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这一下来，便算是破了那个誓言，如今回不回去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萧瑟听着司空长风的话，并未有多少感慨，不过脸色却缓和了下来。
“都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我就说那个混蛋怎么可能是个短命的呢！！”
司空长风呵呵一笑。
“好人？对于你和雷无桀以及雪月城里的那些人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好人，不过对于整个江湖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萧瑟轻轻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水，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那身价值千金的云烟细棉所制的衣服，他随口说道：“站在不同的立场自然有不同的看法，人性如此，彼之砒霜我之蜜糖，理会那些人干什么！”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没有应声，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儿。
“唐门这一次出动了四人，唐门老太爷，还有三位逍遥天境的老家伙，这一次，只有唐轩策那个老家伙回去了，不过看起来，似乎状态也不好，大概没几日好活了！”
萧瑟抬眼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司空长风，这个时候，司空长风和他说这个干什么？？
这是担心自己秋后算账？？
不过还没等他细想，司空长风又说道：“无双城这一次出动了五位逍遥天境的长老，可惜，一个都没有活着回去！都在桑村那边折戟沉沙了！”
萧瑟听着这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怎么从司空长风口里说出来的那些逍遥天境的顶尖高手像是什么阿猫阿狗一般，一点都不值钱的样子。
“暗河那边，暗河的大家长苏昌河断了一条胳膊，谢七刀死了，慕雨墨被差点做成人彘，成了雪月城的囚犯，唯一一个还算是幸运也就是执伞鬼苏暮雨了，不过这一战他也留下很重的伤，这一生怕是再难有所精进了！”
“这些人，或许你听说过，但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不深，我可以告诉你，暗河的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角色，他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有十几条逍遥天境的性命！只比剑仙之境稍差一丝而已！”
“还有怒剑仙颜战天和孤剑仙洛青阳，他们两人的下场也不算好！”
听司空长风说起这两人，萧瑟眼神变得有些异样，现在他还在怀疑自己的暗伤就是这两位之中的某一位做的。
“他们如何了？？”
不同于听到唐门，无双城和暗河之时，这一次，萧瑟没忍住，出声问道。
“颜战天那厮断了条胳膊，战力大打折扣，这一次之后，江湖五大剑仙排名怕是要垫底了，至于洛青阳，听传回来的消息，他的配剑不知所踪，我猜测应该是在这一场大战之中损毁了！”
“并且两人身上都留下了很严重的道伤，如果没有意外，这一辈子只能止步大逍遥天境了！！”
说到这里，司空长风有些唏嘘不已。
唐门和无双城的那些人也就罢了，不过其他的人当年还与他们并肩作战过，如今造化无常，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你在同情他们？”
忽然萧瑟又出声说道，只是这一次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弄。
司空长风举起自己手里的小酒壶，遥遥朝天一敬。
“不是同情他们，而是同情自己，也在和你说一个事实！”
萧瑟一愣，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出声问道：“此话怎讲？？”
“吾生也有涯，而道无涯，武学一途，没有尽头，不要因为取得一些不起眼的进步就沾沾自喜，须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还有一件事儿，逍遥天境虽然在江湖已罕有敌手，但是却不代表着万事大吉，要是某些人还是那般不知进退，那还是在雪月城当个账房吧，至少在这里，没有性命之忧！”
萧瑟闻言，没有回话，这件事儿他早就知道了，就在自己和自己的师父被那个蒙面人废掉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
“你心里有数便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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