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问:“你家师父呢?”
虎熊少女道:“有些事,外出了。”
旁边的王鹤然旁叹息道:“唐铃!这是你家师父的好朋友,好朋友啊!不用瞒他!
欸,算了,我来说!”
“那个,主.主要是李兄想知道嘛。
李兄,唐门主外出教她的大傀儡学习去了。”
“教傀儡学习?”李元心生好奇。
王鹤然道:“是啊,唐门主钻研的很深,而在她似乎从唐家得到了更深层次的秘传”
俏丽少女惊叹道:“王师傅,你怎么什么都说?!”
王鹤然怒道:“这真的是你们师父的好朋友!”
话音才落,屋里居然又响起了不少少女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好像一窝蜂春日里新生的麻雀,簇拥了过来,发出各种好奇的声音。
“男朋友?”
“蓝颜知己?”
王鹤然脸都白了,声音打颤道:“不是!不是!!!你们别乱说,否则你们师父回来肯定抽你们!”
结果,王鹤然越是这样,那些少女越是笑嘻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爹娘都没打过我”的模样。
名为“唐铃”的虎熊少女让开身子,比了个请的手势,道:“远道而来,先饮酒一坛暖暖身子吧,你既然是师父的朋友,那一定很喜欢饮酒。”
李元:??????
他入了屋。
屋里很朴素,皆是寻常农家装扮。
靠窗有土灶,大锅。
锅里水沸着,飘出肉香,似是八品妖兽肉。
门侧有三股叉,蓑衣,斗笠,开山斧,都似是活在山中的人常用的工具。
门侧窗下则有一张酒桌,桌上还摆着酒水与下酒物,桌下是一个刚摔落的镂空的木被,酒水撒了一地,闻起来像是冻葡萄,颜色亦是红艳艳的。
靠墙一边还有床榻,塌上铺着稻草,垫着一张棉被。
可这些都是表象,因为此时此刻,不少站在屋舍里的少女都穿着极其名贵的衣裳,发上珠钗的珠玉宝石个个儿饱满无暇,价值不菲。
甚至那土灶下还有个面容整洁的少女正探出脑袋在好奇的打量他,名贵且细腻的香水味儿从她身上飘了出来。
土灶里怎么会有人?
很显然,这就地下藏屋。
“唐玲!好了没!快下来喝酒!”土灶深处隐隐有人在催促,听着也是少女的声音。
唐玲关上门,带着李元往灶台而去。
王鹤然没跟来,他憨笑着解释道:“主主要是,李兄,我是在外值守的,里面都是姑娘,我怕误事,就没进去。”
锦衣少女叉腰道:“我师父朋友,我叫唐雱,我也在值守,晚点找你喝酒。”
又是喝酒?
李元:???
忽地,他顿了下脚步。
唐玲侧头问:“怎么了?”
李元笑道:“那个.我也怕误事,就不下去了,在这上面陪王兄喝点酒,等等唐门主便是。
毕竟,这下面应该算是唐门主的内宅,我这么下去,不是太好。”
唐玲犹豫了下,道:“那行,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于是,她钻入土灶,转眼又拎了两坛烈酒,拇指一动,便是弹开了其上一坛的封泥,继而问道:“可知是什么酒?”
李元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和回忆之色,然后轻声吐出两个字:“雪醅。”
唐玲瓮声应了下,然后把两坛烈酒放在他脚边,道:“请慢用。”
说着,她就离去了。
李元拉了个凳子坐到窗前木桌前,王鹤然急忙起身去找酒杯,找到了又好好儿清洗了一番这才双手恭敬地递到了李元面前。
唐雱左手托腮,醉醺醺道:“你一定是个大人物,否则王师傅不至于这么怕你。毕竟王师傅常说,他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李元笑道:“你挺瘦的,为什么叫唐胖?”
唐雱惊住了,道:“是雱,读乓,不是胖。我这个字上面是个雨,下面是个方,意思是雨雪下的很大。”
李元轻轻将油纸窗推开一条缝,道:“就像现在下的这么大吗?”
唐雱傲然道:“比这还要大!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气势?”
李元道:“有有有。”
唐雱越发得意,举杯和面前少年碰了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元道:“我啊.我姓李,名字忘了。”
唐雱喝了口酒,道:“看来你真的是江湖上的什么大人物,也对,都和我老师熟了,怎么可能不厉害呢?我师父,可真是太强了.”
她一张嘴快速地说了起来。
李元安静地听着,不时和这姑娘碰个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天色渐暮,他微微皱眉,问:“你们师父这么晚都不回来么?”
“欸,这哪叫晚?还有更晚的呢!”唐雱嘻嘻笑着。
李元点点头。
忽地,他神色动了动,因为他在风雪里清晰地辨认出脚步声。
尽管那脚步声极轻,尽管此刻风雪声极大,他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风雷里能辨花开,静室中可听雷音
他站起身,道:“出去走走,小解一下。”
“不行嘛,就喝了这么点就要小解啦?”唐雱双颊酡红,出言嘲讽着,又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王鹤然,笑道,“王师傅真的好怕你呀,你在江湖就混的这么厉害?没看出来嘛。”
李元笑道:“王兄可能是喝多了吧?”
说着,他起身,推门而出,漫步入风雪,三两步就不见了踪影。
须臾之后,他来到了一处巨石前,抬手掸去石上的大雪,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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