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时路过的学徒，换成平时戴维都只是一眼便掠过。
而现在，却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安全感。
那种遍地空无一人的窒息感，体验一次就够了。
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一切，戴维终于有时间来思考背后的凶手到底是谁。
按照他的想法，对方的肯定实力不会高到哪里去。
以他是一个二等巫师学徒来判断，对方但凡是一个一等巫师学徒，或者说经验丰富的二等巫师学徒，只怕都不会干把他拉进灵界这种费劲的事。
直接出手，或者偷袭，正常来说他一个新晋升的二等学徒都应该承受不住。
也就是说，要么对方就是实力比较差，要么就是很在乎手尾，并不想被发现。
戴维觉得大概率会是后者。
甚至两者都有也不是没可能。
反思一下，他到目前为止，一年学徒生涯惹到的人屈指可数。
其中唯一像是会在学院内动手的，还真就只剩下“灰桌”那个组织了。
梅莉的出现，很有可能昭示着学院没有将其彻底打掉。
估计还有不少漏网之鱼。
“不过为什么他们就一定要对我三番两次的动手？”
戴维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在最开始梅莉找上他的时候，也没展露出什么与寻常学徒有区别的地方。
仔细想来，梅莉第一次找上他，似乎是因为他当时差魔石买不起巫术水晶。
她以自己帮她忙为代价借给他巫术水晶。
当时戴维觉得这好处来的太轻易就拒绝了。
随后梅莉更是来邀请他去参加什么叫“灰桌”的集会。
现在想来，可能在此之前，他们就盯上自己了。
可是自己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何至于让这个组织现在都苟延残喘了，却仍然盯上了他？
戴维思考了一下自己系统被发现的可能，直接就将其排除了。
要真是系统被人知道了，估计手段还真的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目前看来，他们似乎仍然是想维持着不被学院发现的前提下，对自己动手的心思。
戴维想到了之前那个找上门来的“灰桌”成员。
对方的身上，找到了那本小册子里面的东西。
“变异学……”
揉着太阳穴，戴维只觉得十分头疼。
这让他联想到了今天灵界中，从伊苏太太抽屉里得到的那张配方。
如果不是有翻译版本，估计也是用拉索尔文书写的。
伸手摸了摸兜，在灵界中放在兜里的纸条果然不翼而飞。
不过戴维也不意外。
灵界中的物品，看来与现实世界是真的并不互通。
他刚才就发现了，自己在灵界中用掉的那几支魔药，现在仍然好端端地待在他的魔药袋里。
幸好他提前做了做准备，将那张配方全部记在了脑海之中。
“为什么我碰到的事这么多……”
戴维是真的无奈。
让他好好学习好好发育就不行吗？
有着系统在，最多给他几年时间，不说正式巫师了，最起码一等巫师学徒是没问题的。
然而这些要人命的事仍然是一件接一件地过来。
好不容易让他喘了口气了，又来一次。
“接下来这段时间绝对不上二十层了。”
戴维下定决心。
至少在还剩下两个月的假期结束之前，他是不会再出二十层了。
只能说哪怕是在学院内，仍然是过于危险了，换成是其他学徒，经历过他到现在的经历，只怕已经死了几次了。
本来想把灵界的事上报，但是仔细思考之后，戴维还是放弃了。
他无法解释自己在灵界中的见闻，和自己逃出来的理由。
这些都是见不得人的。
如果编的话，但凡有个漏洞就危险了。
巫师们判断撒谎的方式有很多种。
“灵界……”
喃喃着这个词，戴维发现自己对于灵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只知道一些粗浅片面的地方，可以说，若是没有灵觉，他甚至不可能找的到回来的出口。
“对了，我这里不正好就是图书馆吗？”
一拍脑袋，戴维四顾了片刻，走上了图书馆二楼。
这里存放的书籍，相较于一楼，不管是品质和价格都要高上不少。
不过相应的，数量要少了一些。
他在书架间开始翻找，试图找到有灵界相关的书籍。
专门讲述灵界的书籍很少，找了一圈之后，戴维发现自己是想当然了。
灵界相关的知识，没有找到什么专门讲述的书籍。
只有某些比较杂的书里面可能确实会有。
只是按照图书馆只能翻前几面的限制，他完全无法判定到底哪本书里面才有他想要的。
“这个世界的巫师们，就不能给书加上目录么？”
吐槽一句，戴维只能选择放弃。
他的精神力也确实见底了，再这么翻书，他怕他在图书馆里晕过去。
本来是想去问问伊苏太太的，但是又想到自己在抽屉中看到的那些笔记，戴维心中升起一抹冷意。
“果然在巫师界，指望着靠别人是根本不靠谱的……”
他自嘲一笑。
“还是自己，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依靠。”
奈何他只是个二等学徒，现在的力量还有限。
不过至少，现在他真正地知道了这个道理，还不晚。
等到体力稍微恢复了些，戴维走出图书馆。
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找上了旁边的一个一等巫师学徒。
“那个，学长，请问可以帮个忙吗？”
在对方不耐烦的目光之中，戴维掏出了两颗魔石。
“我住十九层，麻烦学长送我到二十层就可以了，怎么样？”
那位一等巫师学徒看了看戴维手中的魔石，目光瞬间就变得清澈温和的多。
“住在十九层？学弟你不错啊！”
“是哪个家族的后人，还是说学弟你被哪位导师看上了？”
这位“学长”一下子变得温和可亲。
“送你去十九层，学弟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戴维被这前后的反差都弄得呆愣了片刻，迟疑了一下才道：
“确实，现在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他是第一次深刻地在巫师界意识到了“见钱眼开”这个成语是什么含义。
这位一等巫师学徒一路把他送回了二十层，随后拿了魔石之后乐呵呵地离开了。
戴维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他的心中冒出来一个疑惑。
自己是不是出价出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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