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石原莞尔也这么说，堀悌吉苦笑着点点头：“那就非常感谢了。”
然后不再吭声。
“来来来，喝酒去，喝酒去……为萨哈林岛战役胜利喝一杯……”东久迩宫稔彦王看得出大家兴致不太高，便给众人打气，“帝国还是不错的，等8月份我把火箭和喷气机带回来就更加强大了——美国都没这玩意呢！”
就在堀悌吉苦口婆心地规劝众人时，小齐亚诺也在书房里苦口婆心地劝他的父亲老齐亚诺、卡布里伯爵。
“父亲，情况就是如此，元首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在这样发展下去，意大利会有灭顶之灾。”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卡布里伯爵叹着气，“希特勒不可靠。”
“这不是可靠不可靠的问题，换您站在元首的立场和角度，您能够容忍么？元首不遗余力向意大利输出工业、技术、装备，是为了让意大利更好地和德国合作，而不是被某些人拿来当对抗德国的本钱。更何况，元首真的对意大利不薄。三号突击炮，给了；Bf-109生产线，给了；四号坦克生产线，也给了；连领袖垂涎的虎式坦克、喷气机也给了，无非我们暂时接不上而已，但将来可以慢慢来啊。物资上，原油、煤炭、矿产，凡能帮我们协调的都协调了，地盘上也没有亏待我们，领袖想要的地盘都拿到手了，就连他没想到的塞尔维亚，元首也给了我们。”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出了什么呢？地盘其实都是德国人打下来的，我们海军、空军勉强出了点力，陆军在北非基本就是笑话，在东线表现也一般。”齐亚诺痛心疾首地说道：“元首着眼于欧盟未来给了意大利排名第二的投票权，英法虽是战败国，可平心而论，意大利单独对上哪个都打不过，现在地位压在英法上面还不够么？还想去抢元首的位置？如果领袖私下发发牢骚也罢了，居然还把手伸到元首口袋里，想把圣保罗州掏走，在柏林我都没脸开口……”
“元首直接表达了对领袖的不满？”
“是的，他抱怨领袖只顾享乐搞女人，一点不办正事，影响很坏……最后来了一句‘希望我们父子两人多帮助领袖承担起责任来’，我后背上的冷汗当时刷地就流下来了……”
齐亚诺毫不夸张地描绘了当时的感受：“我仿佛站在一头巨大的猛兽之前——这头猛兽曾经吞噬了施莱彻尔、吞噬了罗姆、吞噬了戈林和十余位将军元帅……”
老齐亚诺一声不吭，只拍着沙发扶手，不住地叹气：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他还不知道墨索里尼为人如何？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也就是戈林死后忽然清醒了一阵，对德国各种条件和项目大力奉迎，还配合着把海军交了出去，他以为墨索里尼总算是大事不糊涂，没想到这段时间又故态重现。
“而且，现在东线打完了，几百万德军就要回家了，这要是……”齐亚诺做了个从北往南推的手势，“您觉得英国、法国、罗马尼亚、匈牙利或者西班牙谁来帮助我们？不看笑话已算是不错了。”
老齐亚诺点点头，这是他最害怕的地方，不过他也有顾虑：万一只是误会呢？万一搞掉墨索里尼影响太坏自己父子俩成了替罪羊呢？万一希特勒在找借口准备对意大利动手呢？
“他是我的朋友，还是你的岳父，还把你放到接班人这么高的位置上……我……”
“我也不想他死，他退休后照样可以吃喝玩乐啊……他不是喜欢这个么？”
电话铃忽然响了，管家通报是找伯爵的，老齐亚诺接过来只说了几句，神情就紧张起来，连忙说：“好，好，哪里，哪里，欢迎，欢迎。”然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小齐亚诺看他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老齐亚诺重重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挤出一句话：“阿尔贝特-凯塞林元帅明天要来，指名道姓要拜访我。”
意大利的D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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