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巨政脸色没有以往那么严肃,反而很期待地看着马景澄,“你明白我意思吗?”
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啊?
秦巨政、秦聿铭、李宽、兰树云,每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都不像是要对自己进行责问的样子。
自己成了他们手中的枪。
很快,马景澄给自己下了一个判断。
价格从来都是很敏感的问题。
从一开始马景澄就知道,而且是十分了解。
这才大费周章地去和李宽等人谈判,让衣服的价格按照友谊商店高价来卖。
包括后面发行彩票的价格,全部都提交给了他们。
大大小小,包括双色球,几十种价格,都有着对应的解释。
如今,眼前这些人居然对煤炭价格不是那么严格。
绝对不是外面价格飞涨那么简单。
大家都知道,煤炭的供给不足是因为基础设施跟不上。
在当下。
煤炭价格实行的是计划制度。
全国统一价格指数,采用低煤价策略,与市场没有多大关系,这样可以避免煤价大幅度的变化,有利于统一调控,从而完成各项分配计划,满足生产生活需要。
而今年煤价疯涨,是各方面原因,一是东部基本没有什么碳,二是各州禁止运输,总之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合在一起,导致煤价上涨了五倍。
然而这种情况,到十三号就会结束,中枢会根据情况制定相关政策,保证各行各业正常运行。
这种机制下,挖煤的人苦不堪言。
马景澄就时常感叹,到底是大环境成就人,眼下这些挖煤工,要是在二十年以后出现,那都是妥妥的亿万富翁啊,只能说是生不逢时。
行业的低谷让这群人给赶上了。
就像他说的,被打怕了的人总会想要逃离自己原来的地方。
现在这群人很快就会逃离煤炭这个行业,另一群人会来接手,能够坚持几十年的人,寥寥无几。
能够坚持到一车煤一车钱时代的人,活该他们赚。
没坚持到那时候的人,谁也怪不着,这就是人性,逃离让自己遍体鳞伤的行业。
而那些坐着数钱,看见钱都没兴趣的煤老板,也算是命。
【谁让他赶上了呢】
这句话,既可以对当下的煤老板说,也可以对暴富的煤老板说,都是命。
马景澄也知道,每个时代都有破坏规则的人存在。
而这些破坏规则的,却都是人中的佼佼者。
求稳求生存,唯唯诺诺的人,不可能成为时代的缔造者。
绝对不可能。
只有绝境逢生者,才会成为真正的引领者。
宋青州就是这样的人,敢于破坏规则的人。
这样的人,没有信念的人理解不了。
马景澄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也是破坏规则的人,但是他绝对不相信,在笛房这件事上,他们会那么轻易就同意了。
由此,他断定,自己成为了秦聿铭等人手里的工具人。
为什么能够这么确定?
如果深入了解汇东的历史和攀州的发展史,就应该猜得出来其中的原由。
不过,马景澄并不介意成为他们的工具人,因为这正是他要做的。
不能说,因为他们要利用自己去对付汇东,自己就赌气不做这件事了。
可能秦聿铭的最终目的是汇东,但对于马景澄来说,汇东不过是他征战世界路途上的一个绊脚石。
挡住了,就踢开它。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能够掀翻大海的人,绝对不会担心在海上翻船!”
马景澄也笑着回应。
“你知道…”秦巨政想要表达什么。
“你知道…”
秦聿铭抢过话题,显然,这里,他和自己大哥暗地里出现了分歧,“你现在是50块钱一吨,宝陆煤厂如果给60块钱一吨,你怎么办?”
秦巨政微微沉眉,他在想,秦聿铭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说话呢?
不出声的几人,很认真地在思考,思考的方向就是利益相关。
“那我给70!”
马景澄也不解释自己的限制条款。
既然话都到了这个份上,秦聿铭等人也应该知道了,如果对方要想拿下,预算费用就是6000万。
这大概也是他们兴奋的所在。
马景澄至少可以白白收入5000万。
只要马景澄退。
所以,当马景澄说自己给出70块的时候。
在座大佬们脸色变了。
70块,对方想要拿下,筹备的资金尽管还是在6000万以内。
但是,他们从马景澄语气中,听到的不是70块,而是80,90,100,甚至可能超过100。
方才秦巨政问过马景澄,备用资金是多少,马景澄回答是1000万。
不要说达到1000万,就是高于50块一吨,马景澄都有可能损失。
而损失的钱,被秦巨政看作是基建部的钱,总之是要用来做基建的钱。
他们从可能赚钱,因为马景澄的一句话,就变成了赔钱。
脸色怎么好的了。
按照他们的预计,50块的话,对方是可能花5000千万的违约金拿下的。
超过50块就不好说了。
因为,就在早上,除了花镇和笛房,大多数的地方,宝陆煤厂都派人过去了。
而且州里要封禁一个月。
西凝水泥撑不了一个月。
只要拿下笛房,再拿下花镇。
西凝基本就完蛋了。
其中这种细节,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对于秦聿铭等人来说,马景澄所代表的资本,既是伙伴,又是敌人。
煤老板们苦价格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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