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他怎么了？”
林盼盼似乎魂魄附体了一般，身子贴了过来，一把搀过白宗南的胳膊，看着已经在地上打滚的徐光良惊恐地说道。
房间某个不知名处，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
“时间到，回答超时，开始第一轮惩戒！”
刑欣渐渐缓过来了，同样也惊恐地看着满地打滚的徐光良。
“啊啊啊，救……救白宗南，好痛啊，痛……痛死白宗南了。”
没人敢过去。
“痛……痛……”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徐光良声音才慢慢低了下去，气若游丝地声音细不可闻。整个身子像是烂泥一样摊在地上，还在小幅度地抽搐着。
他的帽子歪倒在地上，却依然坚定地链接在他的头顶，金色的光快速闪烁了几下，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男声再次响起。
第二轮问题：顾晓旭喜欢甄之炎吗？二号，请回答！
白宗南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本来紧紧抓住白宗南胳膊的林盼盼像是受到惊吓似地跳开，用一种看丧尸地眼神看向白宗南的头顶。
不远处，刑欣弯着腰昂起头也看过来，眼里透着害怕。
白宗南苦笑了笑，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布料的触感划过白宗南的指尖。
虽然白宗南看不到，但猜也能猜到，此时白宗南的头顶应该整闪烁着黄色的灯，就像刚刚的徐光良一样。
白宗南定了定神，闭上眼睛，想起了短信上的话。
1.回答问题时，请尽量说真话。
2.说了假话，头上指示灯会亮起红灯，以此评判。
3.当一名玩家的红灯亮起第二次，淘汰！
淘汰是什么意思？徐光良算是被淘汰了吗？
时间不容许白宗南多想，如果超时，那这一轮躺在地上打滚的人就是白宗南了。
顾晓旭……喜欢白宗南吗？
时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安静而明媚的午后。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笑盈盈地向趴在课桌上睡觉的白宗南走来，双手背在后面。
“之炎，又没吃午饭吧，喏，这个给你。”少女大大方方地将藏在背后的饭盒递到白宗南面前，脸上笑意不减。
白宗南有些慌乱，正要站起身来接过。门口却响起一阵嬉笑，尖锐而刺耳。
“哟，这大中午的不回寝室，原来跑这来私会白宗南们的“小白作家”哥哥啦？”
“哎哟，这是什么啊？”
三五个女孩叽叽喳喳，为首的刑欣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比现在妆容稍淡。从门口跑过来，一把抢过顾晓旭手里的饭盒。口中兀自调笑道。
“怎么？不爱光良那德性，好这口啊？”
白宗南的手僵直在空中，涨红了脸。丢下快要把头垂到地上的顾晓旭，逃也似地跑出教室。
……
……
操场上，上课铃声刚刚落下。
几个男生围着白宗南，面色均不怀好意。
徐光良正对着白宗南，脸色阴沉。紧跟着一拳挥出，重重地砸在白宗南的肚子上。
“离顾晓旭远点，听到么！”
没有给白宗南任何反抗的机会，拳脚像雨点一样落下。
白宗南抱头打滚，痛的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指缝间，“凶徒”们抖着衣服，扬长而去。
……
……
教室里，晚自习。
顾晓旭穿着白色的校服，有些皱，颤抖着递给白宗南一支钢笔。
白宗南扭头看向这个同桌，她的脸上带着泪痕，神色凄然。
“今天数学课上，其实白宗南没想耽误大家的时间……”
“白宗南也不知道梁老师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只是白宗南看到那道题的答案不对，就脱口而出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了下去。
“她们，不是因为这件事吧？”
说到这里，她拢了拢衣角，将一片脚印的污渍遮住。
“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对不起啊，那个，生日快乐！”
“谢谢。”
白宗南用余光瞥的后排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声，便回过头，不再看她。
……
时间应该不多了，白宗南感觉自己有些发酸，但心底似乎有答案了。
顾晓旭喜欢甄之炎吗？
顾晓旭喜欢甄之炎！
白宗南向着房间中央郑重其事地说道。
“滴……”短暂地安静后，房间再次响起了电子的提示音。
“二号回答完毕——谎言！”低沉的男音紧跟提示音出现，像是法官审判一样，宣告了白宗南的命运。
“你……你，红灯！”一旁的林盼盼捂住嘴巴，惊恐地喊道。
白宗南苦笑了笑，答案不对吗？那白宗南，应该只剩一条命了吧。
4
LS市公安局，审讯室。
看着坐在审讯室不紧不慢像是说故事一样的男人，白宗南再也忍耐不住，粗暴地拉开门，在门口站定。
四目相对，路南英眼神坦荡的让白宗南无法想象这是一位绑架犯。
“秦队，你看？”小刘站起身，看向白宗南。他跟了白宗南十年，十年前负责丽水一中命案侦查的，正是白宗南和他，那时候的白宗南还只是行动队的队长。
白宗南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
一扇门，一盏吊灯，还有白宗南。
这不是白宗南家，也不是白宗南的工作室，这是……一个不到10平米的小房间。
刚从昏迷中醒来，脑子嗡嗡的，白宗南环顾四周，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自己这是被绑架了吗？白宗南站起身，走向门拉了拉把手，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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