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床上折饼到后半夜，江洋还是没有半点儿困的意思。
这要是明天还上班，不是迟到就是到公司打瞌睡。
可是越想睡，头脑越清醒。
实在受不了，江洋索性坐起来，在黑暗中干瞪眼。过了一会儿，他心中一动，开了灯，然后揪下来一段卫生纸揉成团，丢到地上。
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三五分钟后，纸团陡然从地板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是隐形的！”
先是心里一惊，江洋转而摇头，心说：“这应该就是『虚灵化』吧。”
他本以为，这个『熊地精』会闪电般出现，再闪电般消失，消失的时候，顺便抹除目击者的记忆。
现在一看，游戏的做法更高明。
又丢了个纸团到地上，很快纸团便再次消失。
没有透明波纹样的痕迹出现在纸团附近，房子是封闭的，看来这『虚灵化』，像是隐形、穿墙等多项能力融合而成的神技。
有了这项能力的『熊地精』，就跟传说中的幽魂一样。
怪不得那个『领主兔』，有个看上去没什么用的『真视』技能，原来是为了看到它。
“唉，可惜了，不能控制。”
这么好的技能，偏要去捡破烂，江洋觉得太屈才了。
有个『失忆』的技能正好，要不然东海市每天都上演恐怖片，非闹得人心惶惶不可。
一想到房子里可能有个看不见的大块头，这个大块头的下半身还在楼下，江洋心里也有点儿发毛，不敢再用丢纸团代替数绵羊催眠。
谁也不知道这个『熊地精』有没有脾气，要是戏耍太过分惹恼了对方，说不定就引来杀身之祸。
直到天光大亮，江洋还是没能成功入睡。
他放弃了忍受这份煎熬，下地刷牙洗脸，收拾妥当，红着眼睛来到小区外，准备吃个早饭。
包子油条胡辣汤，煎堆小面豆腐脑，天南地北的早餐，小区外这条街上几乎应有尽有。
进了一家卖早餐的小饭馆，要了两碗豆腐脑，一碗甜的一碗咸的，又要了两个包子，江洋埋着头开吃。
店内六张桌子，全都坐了人，生意还算红火。
“你买辉煌动力的股票了吗？”
“没啊，怎么了？”
“这支股票涨得那叫一个凶啊！辉煌动力的董事长，凭这个一跃成了世界首富！太给咱们东海长脸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可惜咱没搭上顺风车。”
“……”
邻桌一胖一瘦，两个人对坐，一边吃一边聊得火热。
江洋听得只翻白眼，心说关你们屁事啊！
正这时，一男一女走进来，在人最少的江洋这桌坐下，正是昨晚碰上的那两位。
“狐狸眼”坐在斜对面，看了眼江洋，不由眼前一亮，忙打招呼说：“嘿，真巧啊！您住附近？”
“关你……”
精神有点儿不济，江洋一抬头，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等看仔细，认出是昨晚刚见过的“云水间”的那两位，他脸色一缓说：“是你们啊，对，我就住绿地小区。”
“这人脾气有点儿爆啊！”
一男一女彼此看了一眼，微微咧了咧嘴，心照不宣。
“狐狸眼”说：“呵呵呵，我们住对面汉庭快捷酒店。”
点了点头，江洋低声问：“天悦是进口的化妆品，有代理有自己分装贴牌，不是生产厂家。东海也没有化工厂和污染企业，怎么能引起你们的注意呢？”
“你对天悦挺了解的吗？”“狐狸眼”姜陆月奇道。
“实不相瞒，我过去是天悦的员工。”江洋如实回答。
“真的！那你帮帮我们呗？”
“我是销售部门的，应该帮不上忙吧。”江洋想要拒绝。
人家上班拿工资，他瞎掺和不是那么回事。
在江洋心里，云水间就是个民间组织，没有权利调查、管理污染企业的事。
“怎么会呢！”
姜陆月忙说：“不管怎么说，你一个曾经的内部员工，对天悦内部人员和环境都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总比我们初到贵宝地强多了。”
不等江洋再开口，她接着说：“，不白让你帮忙，有报酬的，而且可以兼职。况且，东海市的环境污染问题，关系到每一个东海市市民的切身利益。”
这种多少带点儿道德绑架的说辞，让人很难拒绝。
然而，江洋根本不为所动。
他虽然不冷漠，但也并不是热血青年，没那么容易被人忽悠。至于什么报酬不报酬的，他十万块月薪都因为原则问题放弃了，能看上这个？
想到这儿，江洋放下碗说：“能给多少？”
姜陆月竖起一只巴掌，冲江洋比了比。
“五万！”江洋有意做出惊讶的神情。
“呃，是五百。”姜陆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吃好喝好，拜拜了您呐！”
站起身，掏出手机，江洋就准备到门口付账。
“你开个合理的价。”
姜陆月起身疾跑几步，拦住去路。
“五千。”
虽然语气上很坚决，但是江洋实际上是在试探。
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儿做，能赚点儿是点儿，只是五百块钱太少了，不值得冒险。
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就知道这里面有风险。
要是被天悦的人抓住，云水间的人他们不敢揍，他这个“叛徒”肯定是要揍的。
“成交！”姜陆月果断应了下来。
“你们一个环保组织，哪来这么多的钱？”江洋不由好奇。
一听这话，姜陆月就知道给高了，但是她并不后悔。因为根据组织内部人员给的情报，这件事有点棘手，被划分成了S－级任务。
一旦完成了，哪怕不拿钱只要功勋，也是值得的。
“感兴趣的话，随时欢迎加入。”
“烧疤”男淡天高站起身，“你要有能力混到S级，工资比很多企业高管还要高，哪怕是B级，也比一般的打工族强。”
“是吗？”
江洋将信将疑。
打招聘广告的时候，很多都会夸大其词，有些更是说得天花乱坠。结果一进去，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你可以试试，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一看店里的人都看过来，淡天高从随身的单肩包里，取出来一叠名片开始分发，“大伙儿有兴趣的，也可以过来我们组织试试。”
一个环保组织，小饭馆里招聘，弄得江洋更不愿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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