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主的经验看来，也就外界之人，才能做到如此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三位道主在证道之时，也曾游览岁月长河，于时空变化之间，窥见无数隐秘，甚至那所谓的「天启」，也是逆岁月长河而上，面见颛顼帝，被其告知的。
而在那条不为常人所见所闻的河流之中，一切变换都极为清晰。
所以道主才敢大胆推测，陈玉衡是外来户。
也只有宇宙之外的观测者，才能够对宇宙之内的事物有如此广泛的了解。
随后又是感慨，觉得日后的道路，又有了奔头。
到了道主这样的境界，足以成为一界之主，往上便是宇宙大道。
但宇宙大道再上去，又是如何，还从未有谁达到过。
不过已经触摸到天花板的修士却是经过摸索，提出了一个修行假说，即是宇宙之外还有宇宙，每个宇宙之中，都有「我」的存在。
要想突破原生宇宙的限制，就要想办法吞并他我，成就「我」的唯一性。
现在有了陈玉衡这个例子，那假说便不是假说了。
「果然大道无穷。」
没有一直询问陈玉衡的来源，道主们只是留下他，与之论道了许久，顺便聊了聊原初界和中州的事。
随后，三位道主便要沉寂一段时间，修养神息，预备过几天，又去围殴真元天道。
他们自然还有具体的事物，想跟陈玉衡合作，毕竟中州是个宝，有点脑子的，都能意识到它的奇异。
但这种具体事物，道主们是不会亲自说的。
以他们的位格，还不至于像个商贾一样，东拉西扯的占便宜。
也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
趁着还有空，自然要把精力用在刀刃上，多多了解大道，从陈玉衡身上寻找突破到在外宇宙的契机才是真理。
而陈玉衡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第一次跟人论道论得这么痛快，甚至还有一种恍然大悟，精神顿开枷锁的愉悦轻松之情油然而生。
可见任何一位道主，都是有真本事，明确大道理的。
陈校长开的挂，虽然把所有修行界的知识都融会贯通了，但知道归知道，想要将之顺利讲述出来，也是需要口才思辨能力的。
和三位道主聊了一会天，倒是感觉自己在这方面，又有不小提升。
于是陈玉衡和道主们愉快的论道完毕，还在回味的时候，孙天师凑了过来。
他仍旧是一副仙气飘飘的模样，对陈玉衡问候了一些话语后，便直奔主题，「陈校长对真元界，感觉如何？」
既然以「校长」称呼，那接下来的话题，必然是要引到中州去的。
陈玉衡也的确有意在真元开设分校，并不排斥这个话题。
「大有可为！」
真元界的潜力，是能让其他修行文明眼热的。
能容纳三位道主和几十位天师共同存在于世界之内，也足以见得真元界本源充沛稳定。
普通世界，承载一位道主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同时承载两位，世界自己就会崩溃。
所以陈玉衡觉得，真元界真是有个远大前程的。
即便没有修士迁移而来，也许经历个数千年，它会自然衍生出本土的修行生灵。
真元虽乱，但生命总是顽强的存在于各种环境之中，未来某一天，总有灵机乍现，改变世界的可能。
「那贵校的学子，可有兴趣来真元生活？」
原初界几十年后，就没有修行的可能了。
虽然中州毕业的学生们，可以依靠中州洞天的特殊性，继续修行，使用术法，但也是有极限的。
学生越来越多，以眼下一年就收好几千新生来看，只靠个洞天，是完全撑不住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
也许陈校长靠着外挂，不会被吸干，可对学生自己来说，在学校里修炼得那么强大，生活的那么潇洒，出来了却是受到压制，还得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身，不能人前显圣，没办法一展所长……自然憋屈。
这就跟部分名校毕业生或者高精尖人才一样，不是不想回报祖国，实在是发挥他们的才能，需要相匹配的环境。
高木放置于沙漠，结局只会是枯萎。
当然了，
像神州钱老等那样，能够独木成林，反手之间改变环境的，又是一类，不可同等看待。
后者，已然是道主层次了。
不是他们依附于天
道，而是天道依附于他们。
可道主能出多少个？
至今为止，也只有三位罢了。
陈玉衡也从不幻想，自己的学生每个都是人中龙凤，绝顶天才。
知道了原初界天道会如何后，他自然也想着得为中州的毕业生们谋求后路。
去妖国或者公家那儿实习毕业，眼下还行，但是没办法长久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等到会议一结束，就想着去勾搭张天师，把中州做大做强。
不过眼下孙天师透露了真元广招毕业生的想法，他也没有当即答应。
「还是要看学生自己意思的。」
以真元界的门派风俗，老师足以决定弟子的未来，没必要考虑他们的意见。
何况前来真元，本就是有利于中州学子们以后的。
但现代的学院，到底跟门派不同。
陈玉衡平时都给学生们「放任自由」了，哪能在这种大事上替他们做决定？
这可不是简单的移民，
在地球上还能打跨国电话，飞的往来，这跨世界怎么搞？
别的学校毕业进厂打螺丝，中州学生毕业去外星球打异形，而且是一去不回的那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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