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殷殷其实想得很清楚。
她跟叶舜华之间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不管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偶然，后来的一次又一次见面是不是偶然，但她跟叶舜华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必须一起相处的理由——哪怕是叶槿，跟她现在都还是同桌，接下来将近三年也都要当同学。
但她跟叶舜华，就是没有关系。
叶舜华没必要对她坦诚，没必要把自己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没有人会无条件相信大妖，就像没有大妖会无条件相信人。
他们之间本来就该是那种相互防备的状态。
有些事，叶舜华不想说，她难道就想听？
叶舜华不说就不说，她也没有逼着叶舜华说的兴趣。
从来都没有。
她瞪着叶舜华，被小姑娘这么瞪着，叶舜华当然能发现对方情绪不对劲。
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对劲，而是从他开始解释那一刻起，忽然变得不对劲，于是才有了前面那两次的打断。
这种不对劲来得太突然，叶舜华虽然知道不对经发生在哪一刻，一时间却也不可能想明白李殷殷在想什么——他终究也不是李殷殷肚里的蛔虫。
本能告诉叶舜华，他这个时候最好说点什么东西。
但也正因为只是本能，叶舜华其实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东西。
李殷殷明确对他表示，她对他的一切不感兴趣，那哪怕不为了他的自尊，光是因为“无法轻易违背九尾意志”这点，他都没办法再把原来的话说出来。
于是，直到最后，叶舜华没再出声。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李殷殷动了。
她没有说任何话，就只是抬脚往前，与叶舜华擦肩而过，往洞口走去。
等叶舜华再回头，身后已然没了李殷殷的身影，只剩下随风轻轻摇动的藤蔓。
不欢而散。
叶舜华党项只有一个想法。
他想，这大概是他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不欢而散。
没由来的，叶舜华觉得有点不安。
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会不安。
这是，李殷殷已经回到了自己宿舍，躺回到自己床上，裹着被子往墙边一滚，闭上眼，并不想继续管今天的问题。
哪怕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正常，知道自己没必要跟叶舜华闹成这样，但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想管，也不想再见到叶舜华。
既然后山的山洞也是叶舜华带她过去的，李殷殷便也不打算再继续去了，总归学校这么大，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够自习，甚至于，留在宿舍也不是不行。
反正如果宋林舒真的醒了，一个障眼法，也不是瞒不过去。
还正好可以随时监控宋林舒的情况。
第二日，李殷殷白天上课时，没有显现出任何不正常的情况，到夜里，却真的不再去山洞那边，而是留在宿舍里自习。
之后一段时间，李殷殷便维持着那种晚上偶尔睡觉偶尔自习，白天则除了认真学习，以及偶尔关心晋明徴那边的情况的生活。
倒也算得上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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