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揉了揉太阳穴，顺便把领带解开。
老陆也真是的，竟把那么多代理商都介绍到并州来，让代理商去明江不行吗？
这些代理商都是陆建军的关系户，老陆这段时间对于工作的态度很消极，听说每天早早下班去顾小婉家看孙女陆佳怡。
陆洋对张舒瑶说：“省级代理商那边让姜伟民去吧，我得回去一趟。”
张舒瑶：“观澜城还是盛世公馆？”
陆洋：“去盛世公馆。”
徐晓筱和郑莉都住在盛世公馆，也是徐晓筱毕业后第一次从羊城来并州。
陆洋扭头看向窗外的夜景。
不知不觉已是秋天的季节，街道两侧的梧桐叶都变黄了。
半个小时后，司机把陆洋送回盛世公馆。
陆洋对张舒瑶和司机说：“你们也下班回去吧，这两天辛苦了，明天十点来接我就行。”
张舒瑶答应下来。
陆洋下车后步行前往盛世公馆。
……
位于明江的坚果科技工厂里灯火通明，工作人员打包装货。
陆洋派往富士康集团也有一部分工作人员在盯着生产线。
陆建军和王鹏飞指挥着工人装货，准备发往全国各个地区。
一辆黑色的帕萨特从远处缓缓驶来，停到坚果科技的办公楼前。
顾先明从车里下来，看到陆建军和王鹏飞都在院里忙着接打电话。
陆建军看到顾先明后，对着电话匆匆讲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他迎向顾先明，从兜里掏出烟递给老顾。
顾先明笑着摆了摆手：“前段时间体检说三高，还有脂肪肝，戒了，以后酒也要少喝。”
说完，他看着陆建军两鬓斑白，知道这是上次陆洋出事的时候留下的。
黑色变白发容易，白发再想变回去就难了。
顾先明好心提醒陆建军：“老陆啊，咱俩年纪差不多，到我们这个岁数，该歇歇了啊。”
他知道陆洋今天召开发布会，想到陆建军可能会很忙，特意来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忙或协调的。
陆建军听完感叹不已，邀请顾先明去办公室喝点茶。
两人来到办公室后，陆建军给顾先明泡了一杯茶。
顾先明问：“我看了陆洋发布会的简报，五分钟卖出30万台是不是真的？”
陆建军点头：“是真的，当初我也没想到销售这么好，说实话，我之前还给那些代理商打过招呼，害怕卖不出去这么多，让代理商帮忙从官网下单。”
顾先明轻轻抿一口茶。
陆洋在23岁的年纪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试问有几人在23岁白手起家，达到这个高度？
纵观国内经济发展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
每次会议讨论关于陆洋投资的时候，很多人都惊叹于陆洋的年纪。
甚至有人开玩笑说陆洋是不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
因为他的商业布局从来没有失手过，每次都精准无比的踩中所有的发展节点。
顾先明跟陆建军聊了几句，话锋一转，他说道：“我干完这届准备内退了。”
陆建军心里微微一惊：“怎么了？坊间不是传言你会更进一步吗？”
顾先明笑着摆了摆手，更进一步是不可能了。
现在圈子里都知道顾小婉和陆洋的关系。
有人说是顾先明成就了陆洋，也有人说是陆洋成就了顾先明。
无论怎么说，顾先明都准备激流勇退，这样不容易落入他人的口舌。
虽然他从来没有要过陆洋的钱财，但他知道闺女手里有一张陆洋的银行卡。
银行卡里面至少七位数。
这容易让他成为众失之的。
顾先明把自己最近的想法告诉陆建军。
陆建军点了点头。
是啊，哪有不透风的墙，身处这个舆论场，谁也逃不过。
顾先明靠在沙发上，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婉现在参加工作了，小七虽然有点调皮，但是很听话，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陆建军听完顾先明这番话，眼角微微跳动几下。
怎么感觉老顾像在交待后事呢？
他问顾先明：“老顾，你没出什么事吧？”
顾先明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来看看你…”
“要说唯一的遗憾吧，也有……”
陆建军似乎能猜到顾先明要说什么。
顾先明坐直身子看向陆建军：“陆洋始终欠小婉一个完整的婚礼，一张结婚证。”
陆建军：……
这也许是顾先明和刘玉卿，还有郑莉和徐海荣唯一的遗憾吧。
顾先明在陆建军办公室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陆建军亲自送顾先明下楼。
顾先明坐进车里给陆建军打过招呼便回去了。
留下陆建军独自在办公楼外抽烟，总感觉顾先明今天有点奇怪啊。
汽车驶出坚果科技，来到主路，最后缓缓停靠在路边。
顾先明听着车载电台里的音乐，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
明江开发区现在很繁华，周围的高楼大厦相继建起来，远处还有机器的轰鸣声。
云海商务大厦，明珠公园，市人民医院的新院区，市第二中学，高新技术产业园，制药公司…
很多项目都是从顾先明手里审批的，每天的流动资金是以亿为单位。
顾先明看着落后的明江一点一滴的发展起来，心里很欣慰。
他从汽车扶手箱里拿出一张诊断证明。
肝癌二期。
老顾是在前些天单位体检的时候发现的这个病情，他叮嘱医生先暂时替他保密。
因为顾先明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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