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丛云开始震动,源稚女越是接近天丛云震动得越剧烈,刺耳的鸣声撕裂空气。
从上至下仿佛奏响乐章的钢琴。
圣骸还在蠕动,透过稀烂的外皮可以看到锋利的骨刺已经跃跃欲出。
真是美妙的画面,和迎接主人归来的女仆一样,源稚女心中的**攀升到了极致。
他伸出手,从八岐大蛇的尾部末端刺了进去,锋利的指尖触及了那截细细的嵴骨。
圣骸剧烈抽搐,似是欢喜,又似痛苦。
源稚女真的抽出了那根嵴骨!剩下的透明肉物质他看也不看就扔在旁边,长着龙趾的脚把它踩成一滩汁液。
他漠无表情地打量着手中的嵴骨,看着它像跟垂死的竹节虫那样扭动。
这就是古龙,化成灰也能重新孕育的终极生命。
源稚女曾经无法相信古代人类有能力杀死无数龙类,包括伟大的黑王尼德霍格。
现在他才明白,有时候,不一定是人类杀死了古龙。
“还犹豫什么,把它融合到你的身体里吧,完成最终的进化。”
忽然,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让源稚女的身体一僵。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源稚女的面色陡然难看起来。
他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去对付蛇岐八家了么!”
戴着惨白色面具的男人以诡异的笑容正面对着他。
王将!
“蛇岐八家那边算什么,不跟着你过来又怎么能看到这场好戏呢!我亲爱的孩子。”王将轻声说,“来吧孩子,完成最终的进化,你就是我们之中新的白王。”
源稚女头皮发麻,忍不住往后退去。
“离我远一点,不然我杀了你。”
王将的表情像是哭丧又像是微笑,他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能杀我呢,可是我把你从蛇岐八家的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的啊!你的地位,你的力量,全都是我给你的,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在终无天日的井底里面,也许化作鸟兽的食物了也不一定,我的孩子啊,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你的人,你怎么能害怕我呢!”
王将的行为与心机实在是太过诡异难测。
即使源稚女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布局,也会被他横插一脚。
他忍受不了这种被人看光了身体的感觉,黄金童中的花纹再次旋转起来。
但是这次梦貘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生效。
黑色的木梆子被王将从怀中拿出。
他笑着道:“孩子啊,我说过了,你的力量,你的地位,都是我给你的,如果你执意要背叛我们,那力量与地位,我自然也能收得回来。”
周围一片都被梆子摩擦的沙沙声填满,如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
源稚女捂着脑袋,浑身颤抖地跪倒在地上,像是伤寒病人发病似的。
“不要!不要!”
他虚弱地嘶吼着,眼底流淌出金色火焰。
原本属于皇的力量正在缓缓流逝,梦貘仿佛不再受到他的控制,缩了回去。
金色火焰熄灭,才露出它本来的样子,那是源稚女的泪水。
“真遗憾呐,这么精彩的表演,最后只有你一个人能欣赏到结局。”
王将轻笑着拾起圣骸。
“不过你应该很荣幸,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够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他缓缓地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曾经令整个日本黑道噤若寒蝉的脸。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源稚女惊叫,仿佛亲眼见鬼。
站在他面前的是蛇岐八家的前任大家长,被源稚生看做父亲和老师的男人,橘政宗。
他应该早死在犬山贺的手里了。
可他现在看上去那么健康,简直春风拂面。
橘政宗戴上面具,摘下面具,戴上面具,摘下面具……这一刻他既是白面恶鬼,也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两张迥然不同的脸上都带着微笑,面具山的公卿笑得微妙含蓄,橘政宗笑得洋洋自得。
他本该笑得再委婉一点,但是他太开心了,笑起来有点收敛不住丑陋的嘴角,就像开口的石榴那样。
“为什么!为什么!”源稚女不停地嘶吼。
橘政宗和王将的形象在他心中渐渐重合在一起,笼罩在这件事上迷雾忽然散去,各种疑点都变得清晰起来。
“很惊讶对不对?我喜欢你惊讶的表情。”橘政宗神采飞扬,“当然我很乐意花上几分钟为你解释一下,因为没人知道的成功未免太无聊了一点。”
“你到底是谁?”源稚女愤怒地质问。
“荣格?冯?赫尔左格博士,曾是第三帝国科学院里最年轻的科学家,也是黑天鹅港唯一负责人。”橘政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虽然血统上没法跟你们这些怪物相比,但我像巨龙那样思考。”
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银色烟盒,从中抽出一根俄罗斯产的纸烟,在烟盒上慢悠悠地敲着,好让烟丝更加紧实。
仅仅是这么几个动作,他就从日本人重新变回了俄国人,
他在苏联呆了那么多年,一举一动都像个俄国人,却那么精妙地伪装成一个日本人。
也许他才是最好的戏子,比风间琉璃更出色的戏子。
这是一个不算长的故事,赫尔左格不紧不慢地花上了几分钟为他讲解。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为了登上世界的王座而进行不为人知的实验。
但在那座庞然大物解体的时候,实验不得不中断。
他们被迫搬到黑海附近,只从研究所带走了几个最优秀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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