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除夕与白日有得一较。
“砰砰砰”
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绚丽无比，让天空的主角星星都黯然失色。
“忘记买烟花了。”孙妄仰头看着空中的烟火，有些遗憾。
乌瓦房的小院子里，孙妄和王想与那个雪人并排坐着，小黑蹭在王想脚边，偶尔抬眼看头上的烟火。
“孙妄，这样也很好了。”至少有他陪着，不会是一个人看了。
孙妄蹲下来伸手过去揪着小黑的耳朵。大概是太凉了，小黑很不情愿的摇头晃脑着表示排斥。孙妄就干脆直接去揉它的头，小黑就将头藏进王想的双腿后面，终于躲过了他的魔爪。
孙妄收回了手，仰眸看向王想：“王想，明年我们一起放烟花吧。”
别人放的纵使好看，也没有自己亲手放的好。
“好啊，明年一起放。”
烟火绽放的时间大家也就赶一个热闹，时间一过也就彻底安静下来了，该守岁的守岁，该准备故事的就准备，夜宵嘛也就热一热就好了，费不了多大劲。
“王想，守岁要到十二点呢，你这就要卧倒了？”孙妄看着火坑旁脑袋一点一点的王想，笑着伸手过去将她戳醒，“你以前过年都怎么过啊？”
王想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些：“爸妈在的时候一般都会给我们讲故事。和阿月一起过的时候，我们一般就看书。”
听到王想的最后一句时，孙妄不由得将眼睛看向了那跳动的火焰，过了会他才道：“那好啊，我来给你复习英语吧。”
“！”王想满脸写着拒绝，“大过年的你就放过我吧。”数学和物理她现在都还有阴影呢，给她的英语留点活路吧。
“就给你念，想什么呢。”孙妄看她这副模样，笑得不行，双手却慢慢的搅在了一起。
王想松了口气：“好，那你念吧。”
王想以为他会念英语听力，已经做好准备了，结果却发现不是。
“give my body to the sun
（请将我送给太阳）
so that every time it finds its way to her flesh
（这样每当太阳照到她的时候）
she is never without the warmth of my love
（她就永远都会感受到我对她炽热的爱）
i'll throw my voice into the stars
（我将我的声音寄存于星辰间）
and maybe the echo of my words will be written for you in the douds by sunrise
（这样每当太阳升起时，云朵中都会重复着我要告诉你的话）
All I am trying to say is
（我想告诉你）
I will love you throught the darkness
（无论千山万水，不管前路多么艰辛，我都会爱你如初）
I have thought my entire life I needed seas or mountains or magnificent city lights to be happy
（我曾以为我的快乐是隐于山林，又或是藏于闹市）
Truth is： I do not care where I am as long as I have you
（原来我发现只要有你，无论我在何地，我都会很幸福）”[摘自Christopher Poindexter所写的诗，翻译：文婷]
孙妄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萦绕在耳间，让人有些沉迷。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的是面前跳动的火焰，不敢随意看向对面的人。
“孙妄？”王想还在等着孙妄给她翻译，却见人念完了后就没有下文了。
“嗯？怎么了？”孙妄回她，语意有些慌乱。
“我听不懂。”所以你能不能翻译一下。
孙妄笑了出来：“我也不会。”
“……”
·
新学期第一次月考，王想与孙妄的排名发生了变化，从想妄变成了妄想。
这个变化主要是因为王想这次考试故意错选了一个选择题，所以孙妄就跑到了她的前面。
看着这份成绩单王想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是难受又不像，只感觉微酸又带着点甜。
她也终于知晓为什么孙妄每次都能够排在她的后面，原因不过是他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提前预知了她的成绩。
他对她了如指掌。
孙妄挨了过来，看见成绩后愣了半晌。
王想见是他，便将成绩单往孙妄手中塞去：“这次考得不错。”
她巧笑吟吟，灵动的眼睛多了些洞悉。
“你考试卷子呢，给我看看。”孙妄道。
“昨天整理错题的时候就放在家里了。”
“王想。”孙妄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
“孙妄，你怎么不好好考试啊？”王想趴了下去，盯着课本上近在咫尺的字句，“我要是有你这能力，我肯定次次都拼尽全力，这才不辜负所学呢。”
孙妄听着她说，沉默的拿着手上的成绩单，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
“？”王想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妄想？”孙妄慢慢的念道。
“嗯？”两个词念起来相同度倒是微高，王想以为他在叫自己。
“妄想。”孙妄加重了音调，瞬间清晰了起来。
王想倒是听清楚了，但就是还没弄明白孙妄想表达什么。
“你不是喜欢吗，那以后就叫你妄想。”孙妄低低的笑开，怕她还不明白，特地用铅笔轻轻的在成绩单上将两个字圈了起来。
王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驳他：“不行，我不喜欢！”
“好吧，那就叫想妄。”孙妄将成绩单沾好固体胶反手贴在了墙上，随意的道。
“王想，不是妄想也不是想妄！”王想试图纠正他。
孙妄笑着没有应她，王想就当他只是开个玩笑。
孙妄看着安静下去的王想，将笔磕在额上。
王想不会想妄，但一定是妄想，他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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