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燕站在涛涛火焰之前，不动如山，镇定自若道，“从他们口中得知此事我才领悟，原来咱们已经沉睡了十二年。”
“什么十二年……”古风一愣，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惊呼道，“十二年！”
他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仍然不敢相信。
十二年？得多久？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微小燕瞥着他，冷笑一声道，“也罢，纵使活不下去，也让你死个明白。”
微小燕把当年的战乱来龙去脉简约地讲了一遍，当然将对自己不利的方面全部进行“完美修饰”，最后再夸大自己为救古风所做的努力，是为离间。
“知道吗，当年我为了救活你花费了多少力气，你是永远无法想象的。”
微小燕说道，“现在想来，我当时可真是冲动，为救你付出那么庞大的代价，不值得，果真不值得……”
“你当年修为很高的吧？”
古风想起自己当初因为古长寿留给的神力失控差点招致身体崩溃。若想控制那么庞大的神力，有两种方法，一是有旷世神药调理，二是用极高的修为强行镇压。
“你为了救我消耗大量的神力，现在遇敌也只能躲避，甚至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很抱歉。”
“喔……”微小燕一愣，望向古风，嘴角一扬笑道：“你只需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便是。虽然救了你的性命，不过似乎出现了些差错……”
“什么差错？”
“当年为了救你，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那一次沉睡，我也没有预料到会睡多久，不过现在看来，这十二年还是少了些。”
微小燕转过身来，掂量着古风，道，“在最后阶段，却因为一些外部的原因，你和我都提前醒来。”
古风沉思片刻，突然醒悟道：“当时有一只猴子揪着我头发，疼得很……提前醒来可会有什么后遗症？”
“后遗症……”
微小燕盯着古风，突然伸出右手，两指抓住他的衣领，轻轻往上一提。
古风猝不及防被她提了起来，刹然一愣，道：“你干嘛？”
微小燕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古风上下掂了掂，如同拎着一根羽毛一般轻松。
“……”
古风尴尬地望着她，生气地拍着她手臂，道：“干什么？干什么？”
微小燕叹了口气，将他放了下来，道：“性命无忧，但你我都有一个很棘手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古风急道。
“你，如今成为一个了资质极差的凡人。极差的体力，极差的筋脉，神脉是封闭的，想再次打通都需要花好些功夫。至于我……”
微小燕握紧拳头，古风面前舞了舞，道，“极高的天资，极强的体魄。这曾经是你的体力，如今在我身上。提前醒来的后遗症就是，你我之间在很多方面进行了互换，其中就有体力……你的神脉也重新关闭，神力被剥离出去。反正那股力量你也控制不了，将它剥离身体反倒是保住了性命。只是有些东西，是难以逆转的结果……”
“真…真的吗？”古风一愣，怔怔地说道。
“真的。”
他沉着头，头很低，拳头不禁握得发紧。
“天生骄子，体力无穷，神力天赋极高，再加上外人曾赋予你及其庞大的神力。但为了保命，抹去一开始便高常人千倍万倍的基石，你怪我吗？”微小燕望着他，两眼肃穆有神。
古风呼吸急促，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极力压制着颤抖的身子，沉默不言。
微小燕摇了摇头，道：“这是世人难以挣脱的桎梏，无论是谁，在心里多多少少都渴望着某种强大。有些人天生英才，高人一等，但当瞬间坠落于地成为凡人之时，再也难以释怀，最后便是自暴自弃……这种人我见过很多，你也是这种人吗？”
微小燕站在古风跟前，指了指心口处，道：“力量就在这，你或多或少渴望着的某一份力量。”
“你是在嘲讽我？”
古风抬起头望着她，坚毅的眼神中透露一股怒火。那神情竟没有一丝颓废模样，反倒让微小燕一惊。
“你对我一无所知。”古风大袖一挥，转身往后走去，道，“如何学会控制心理和情绪，我也是训练过的，任何不利于形势的心理都会被选择性地暂时抹去。如今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脱身吧。”
“哼……”微小燕一愣，手握着战刀，向古风走去，道：“我似乎小看你了。强大的心理……我好像在你大哥身上看到过，那是一种撒谎不脸红的自我修饰。”
微小燕走到古风身后，突然猛地伸出右手向前一抓。
古风灵光一闪，猛地侧身一躲，跳出两步。两手架在身前，缓步后退，两眼烔烔有神地盯着微小燕。
“你的行为已经让我开始怀疑，不要轻举妄动。在共同敌人面前我们还是朋友吧？还是说于你而言的敌人，于我而言是却不是敌人？”
“体力虽变弱了，脑瓜子还挺灵活。”
微小燕松着右手五指，向前走去，道，“沉着冷静，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洞察力，你和你大哥非常相像。让我很好奇，你们都是受过怎样的训练才能达到这个程度……毕竟都是年纪轻轻。”
“这和年纪大小无关。你不要乱来，我随时都可以把你的行踪出卖给外面那群家伙。”古风缓步后退，坚定地盯着她，每走一步都慎之又慎。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又如何出卖我？”
“你大可试试。”
古风眼神更为肃穆，道，“一条大江，支流众多，江水甚至能顺着某条支流渗入这洞穴中。洞穴外端湿冷，仅绕过几个弯之后的内端却如此炽热干燥……”
“那又如何？”
“我能使这个不稳定的洞穴崩塌来封住你的脚步。”
“你要如何使它崩塌？”
“至于我能否成功引发坍塌，那就要看我的本事了。大难跟前，尽可能规避风险才是王道，你敢冒险，我便冒险！”
“善用地形，以弱制胜。有趣！”
微小燕甩了甩右臂，突然弓起五指，后腿猛地一蹬，只闻砰地一声呼地横空冲去，五指如爪子一般向前一抓，道，“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我也许会对你的谎言产生些许畏惧，可惜我们始终都是朋友！”
……
……
“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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