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什么？”柳兴没听说过这个东西，也就没当回事，继续说道：“观测内，时间是停止的，每个物或生命在自己的理解内流逝，时间并不存在。观测外，时间就和黄河一样，奔流到海不复回。”
刘晨站起来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坐在沙发喝上一口，继续听柳兴扯淡。
“其实两者的冲突并不大，时间简单来说，就是无数个个体时间汇聚成一个总体时间。宇宙本身的时间线为主体，吸引着万物的时间线前进，有的慢，有的快，但都在河流的范围内。我们的目光短浅，观测只能看到个体时间线，而无法看到整体，但不观察时，能模糊的感觉时间我们本身在时间里流逝的同时又能感觉到时间的流动。”
刘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明白了，命运呢？”
智妖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北欧神话里的命运三女神，最小的克洛托掌管未来和纺织生命之线，二姐拉切西斯负责决定生命之线的长短，最年长的阿特洛波斯掌管死亡，负责切断生命之线。我不太认同，命运只规定了必定会死亡，其余一切皆是无序。”
“无序？”刘晨喝口酒，不太理解柳兴所要表达的东西。
“死亡，一切都会死亡，你、我、万物、众生、宇宙，我们都会死亡，但起点和中途会经历什么，不存在被规定，我们在无序中形成一套诡异的秩序。”
刘晨摇摇头，不认同智妖的话。
智妖看向天花板，好似看到了命运。
“命运线和时间线是共生关系，我们围绕着最高的命运线和时间线前进，我喜欢称之为太上，太上直直的走向终点，我们在旁边互相碰撞，发生故事经过，太久的无序会造成有序，我们产生了一套规律，按照这条规律我们不会离队，会一直跟着太上。”
“嗯”刘晨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又拿了一瓶啤酒出来。
“命运只有死亡，没有过程，但我们自己总结了一套过程，并将其和真正的命运。”
刘晨没问，柳兴却越说越起劲。
柳兴孤独太久了，他需要发泄，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成垃圾全部扔出去。
刘晨低头看向手臂问：“耀玄，你认为呢？”
“对于时间线存在个体我认同，但吸引力我不认同，弱者依附强者，否则面临的是消散。至于命运，我的经验告诉我，命运是从一开始就确定的，无非就是中间出现一些差错，造成不了大麻烦。”
“你们知道下一秒发生了什么吗？”
“不能，我无法知道我的未来，但我知道我的未来是注定的。”
“能否改变？”
“不能。”
“那你不应该遇见我。”
“为什么？”
“命运的丝线数量很多，触碰到一个就会引发蝴蝶效应，在三年前，命运的丝线发生了错乱，我们相遇了。”
“命运是注定的。”
“无序成了有序，你们打乱了有序，命运被你们打乱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兴露出大白牙，似乎能看到刘晨。
耀玄并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你就是个裁缝，一堆理论被你重组，本身并不具备足够的逻辑性。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空生极阳，极阳生极阴，极阴生阴阳。战生极攻，极攻生极守，极守生攻守。物生无序，无序生有序，有序生无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惟孤寡不毂，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我就算是一个裁缝，也比那些发布不知所以然的废物好。”
柳兴手中的巴克球掉了一个，刘晨看的很清楚，前一刻还在吸着，下一刻就无缘无故的掉了。
刘晨呢喃道：“仅仅是克隆人的身体啊。”
克隆人的身体如果不经过改造，连活过五十都难，柳兴啊，智妖啊。
全副武装的士兵破门而入，拿出镇静剂注射进柳兴的动脉。
最后一颗巴克球也掉了，柳兴低声说道：“大道无情，此乃至公。”
刘晨听到了，但这无所谓。
正准备关闭接入，耀玄强行打断说：“我给你一个机会，加入耀玄。”
士兵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按下对讲机上报。
刘晨彻底关闭接入，把啤酒全部喝完，瘫在沙发上说：“第二次了，第二次拉拢他了。”
“是吗？”
“他是智妖。”
耀玄沉默许久说：“伟人种下科学萌芽，后人浇水撒肥料，科学成了一颗大树，所有人都被困死在里面了。大树之外，是无尽的黑暗，但无人能打破大树，推倒大树，我们需要他，他能打破大树，带领我们寻找下一处光明。”
刘晨垂眸笑道：“我帮不了你们，我只是一个人类，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
“抱歉。”
“没事，我有点累了，再过段时间，我估计要回去。”
刘晨挥挥手，拿出一根烟点上。
天黑了，屋里的灯都关了，屋内一片黑暗，烟头弱小的火光照亮刘晨的面孔，面孔有些模糊，在黑暗中闪烁着。
屋内很静，静到让人发慌。刘晨的呼吸声很弱，并没有为屋内带来声音。
屋外很吵，都是雀跃的声音。
好像，快过年了。
刘晨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着，桌子上放满了烟头，星星火光在黑暗中极其耀眼，只不过很快就会熄灭。
直至深夜，外面安静下来，刘晨掐灭手中的半根烟走进卫生间。
洗漱完，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这一夜，是个不眠夜。
刘晨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看了很久，丝线明明是透明的，却清晰的出现在刘晨眼中，很烦人。
天蒙蒙亮起，刘晨打电话让人修厨房，网上转账之后，起床给门开个缝又回到卧室，戴上眼罩睡觉。
一觉睡到又一天天亮，0晶石与刘晨的融合更彻底了，刘晨也能选择性的看丝线。
刘晨起床去小区外买了些饺子皮和做饺子的菜，以及红包。
既然到了这个时间线，就按照这个时间线的规矩办，刘晨比较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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