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既然朱贵紫、汴夫人、燕扁扁，都不是下毒之人，那会是谁呢？”姜韧愚问。
“要理清这件事情，恐怕还需要知道一个人在重阳家宴当晚的行踪。”裴孝尼说。
“是谁呢？”
“燕缭骃。”
“为什么是我？”此时站在一旁的燕缭骃说话了。只见他还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正如朱贵紫形容的，他眼睛干净清白。
“燕公子，重阳家宴结束之前，你可曾离开抱月别馆？”裴孝尼问。
“并没有。”燕缭骃冷静地说。
“可是有人看到你在家宴中曾离开过，只是不久后又返回抱月别馆。”
“这……期间我是出去一次，办些私事。不过……裴公子，我离开抱月别馆和祖母的死并无相关，仵作之言，祖母是死于子时到丑时，而那段时间，我一直和江伯在天人阁整理古董。”
“哦，古董，这才是正题。”裴孝尼笑着接着说，“如果我记得没错，半年前你曾在朱贵紫的古董铺看到过一个晋代花瓶，你本可以大大方方向朱相公求购，但是你没有，反而上演了一出奔袭抢花瓶闹剧。”
“什么？！那人是葛公子？不，裴公子。”朱贵紫连忙说。
“不，没有错，起初你说此人‘病恹恹但目光敏锐’，我曾怀疑这是燕缭基所为……”孝尼还未说完。
“你……”燕缭基要反驳，但一时气急不停地咳了起来。
“燕公子不要动怒，我只是说曾怀疑，但并未说是你。”孝尼收回目光接着说，“正如朱相公形容此人，跑起来似一阵风，因此排除燕缭基，而此人正是燕缭骃。”
“什么？你乱讲！”此时站在一旁的尹氏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只见这位尹氏，挽着高髻，身着素服，温文端庄。
“尹夫人，非是我乱讲，半年前，朱相公柜上被同一人两日间抢走一花瓶一算盘，不到几分钟算盘被令郎送回，我知令郎一定有所图。”
“你说我有所图，那我所图为何？”燕缭骃并未乱了分寸。
“你自然是为了……”孝尼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公子，一面之词并不能证明夺花瓶是骃儿所为。”尹氏面有愠色道。
“这很简单。”裴孝尼接着说，“他虽然易了容，但眼睛却骗不了人，因归还算盘一事令郎和朱相公结为好友，交往越久，我相信朱相公在某一时刻，定然发觉令郎和当日抢花瓶之人何其相像，偶然机会在参观令郎的收藏时，看到被抢的花瓶。不仅如此，此花瓶赫然写着“晋代真品”，事后朱相公未讲出来。或许在他看来，友情的价值似乎远大于一只古董花瓶。是吗？朱相公。”裴孝尼说。
只见朱贵紫露出罕见的羞赧之色，但并未回答孝尼所问。
“裴公子，你既未见过朱掌柜的花瓶，又何来“晋代真品”这样凿凿之言？”尹夫人说。
“这也很简单。我见过这只花瓶，就在不久前。霍卫士，请拿进来吧。”
只见霍须臾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天鹅湖蓝色丝绸包裹的精致盒子。
“裴公子。”说着他将丝绸盒子递给孝尼。
孝尼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尊古朴的青瓷古花瓶，毫无缺口，细看下，原破损之处被巧匠用晋代青瓷补上，让这件珍器更是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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